偏偏他又装模作样问:“我只想知你为何将宝玉带这太虚幻境?”
贾宝玉就在旁边呢。
警幻仙姑冷:“我是警幻仙姑,不过是司人间之风月债罢了,又何德何能呢。”
贾宝玉似懂非懂。
只觉得她们说得都对,就要往后退,警幻仙姑连忙拉住了他,这时顾宝玉不疾不徐地跟了过来。
女仙更是惊诧:“这又是谁?”
顾宝玉不解:“你
警幻仙姑:“……够了!”
顾宝玉问:“那仙姑不妨说说你准备怎么规引宝玉。”
顾宝玉前一亮:“原来是仙姑偶发慈心,我还以为这当属仙姑的职责范围呢。”
顾宝玉对她的挖苦不置可否:“那你这般,岂非是越俎代庖?哦,我似乎有懂了,你是想要教授宝玉风月之事,叫他熟能生巧,待将来有这等一技之长,便可借此走一条锦绣富贵路,是也不是?”
警幻仙姑将她们撵了走,瞧了瞧懵懵懂懂的贾宝玉,又瞧了瞧似笑非笑的顾宝玉,挤一个笑脸,对着顾宝玉:“他们俩那一段风公案,既是在我这儿备了案,那必定需要一个了结。”想暗示顾宝玉不要随便手。
顾宝玉:“令他熟读啊――”
他说到这儿,几位女仙都明白了,其中一位笑:“怪呢。我却奇怪近来怎又那般多人想界去,瞧我们的绛珠妹就跟着那神瑛侍者凡了去,说要还他浇灌之恩,也不知那神瑛侍者凡后是何等风人。”
警幻仙姑:“……你这是觉得我不来规引宝玉吗?”
顾宝玉又问:“然后呢?”
警幻仙姑恼:“我太虚幻境何来这等义?”
警幻仙姑差气了个仰倒。
警幻仙姑几乎咬碎一银牙,“然后将他带来这,叫他经历饮馔声之幻,或希冀他有所一悟,今后万万解释,改悟前,将谨勤有用的工夫,置于经济之。”
警幻仙姑一忍再忍:“你,你们有所不知,我原是要去接绛珠来,适从宁府所过时,遇到了宁公和荣公的英灵,他们叹他们贾家富贵传,虽历百年,奈运终数尽,不可挽回。所遗孙虽多,竟无一可以继业,唯有嫡孙宝玉一人,虽秉乖张,却聪明灵慧,略可望成,只遗憾无人规引其正途。便说幸好遇上了我,希望我能将他引回正路,我发了慈心,便将宝玉带了上来,这才有了今次一遭。”
警幻仙姑:“……当然不是!!”
顾宝玉慢吞吞:“其实我对此并不兴趣。”
顾宝玉再次拖长了音节:“原来你自己都不确定这一定有用啊,这是不是有违‘好事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义?”
警幻仙姑不禁了嘴角,这让她如何答呢?
警幻仙姑:“…………”
贾宝玉这会儿有了反应:“正是。”他还终于想起了领他来的秦可卿,“蓉儿媳妇呢?她领我过来,却不见了踪影?”
警幻仙姑不争馒还得争气呢,便冷冷:“自是先以彼家上、中、三等女之终册籍,令他熟读,只可惜他尚未觉悟。”
顾宝玉善解人意:“我乃大荒山青埂峰一顽石,多有不才却凡心偶炽。”
顾宝玉又:“那你既是‘仙’姑,却连这样的神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