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幻仙姑睇了他两后，就专心应付起并无好奇心的顾宝玉：“汝何为？”

但见太虚幻境珠帘绣幕，画栋雕檐，说不尽那光摇朱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更见仙花馥郁，异草芬芳，当真是个好所在。

警幻仙姑：“……话怎能

警幻仙姑不得不忍气吞声，可却让贾宝玉沉默了，再看她那如花似玉的面容，总是忍不住代了他那嬷嬷的脸，顿时心中旖念消散了不少。

洪荒第一壕的顾宝玉微微一笑：“以凡人的光来看，这儿确是仙境。”

顾宝玉偏了偏，将贾宝玉平素里的天真烂漫学了个十成十，让警幻仙姑猛一晃，一刻便听他问：“我只是好奇你和月老有什么不同？”

顾宝玉环视了一圈，瞧见这边殿上各司，有什么悲司，结怨司、朝啼司、夜哭司、司、秋悲司等等，若有所思：“那我不妨拿宁国府举例来讲，那贾珍与尤氏结亲，贾蓉与秦氏结亲当是月老的职责，而贾珍与秦氏乱，与尤氏的继妹未婚先淫，与诸多小妾通房来往，与青楼女纠缠等等，都在你的辖范围。不知我这个例觉得可恰当？”

顾宝玉负手而立，从容一笑：“仙姑既是请了我们来，怕不只是叫宝玉瞧见你的花容月貌吧？”他和贾宝玉用得是同样的容貌，可气度完全不同，很容易就分辨得来，而他的话也让警幻仙姑气得牙，偏一时又无可奈何，只有领着他们往太虚幻境而去。

警幻仙姑：“……贾珍不过一淫污纨。”

字上加重了音，本来仙姑这个词没任何问题，可经过他这么一说，怎么听着都像是老姑婆的那个姑。

顾宝玉：“嗯？”

贾宝玉：“！！”

警幻仙姑反而不敢动手，她说好听是太虚幻境的主人，是仙人不假，可仙人也有低之分，她在整个上界中怕是连中都算不上，谁知对方什么来路，竟连分薄面都不给她。

警幻仙姑却觉得这话并不中听，恨不能怒目而视，可她还得顾忌着风度，照着原本的计划，领着贾宝玉去了薄命司，让贾宝玉看一看他边女们过去未来的簿册。

警幻仙姑惊醒过来：“月老？”

警幻仙姑笑：“你不是说来了吗？”

顾宝玉不疾不徐：“仙姑这是恼羞成怒了？”

警幻仙姑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吾境容不得你放肆！”

贾宝玉不觉得痴了：“真真是仙境。”

顾宝玉微微一笑：“正是。你不是和宝玉说你司人间之风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吗，我就好奇你和司职姻缘的月老有什么不同？”

警幻仙姑有几分自得，却又意识去看顾宝玉。

顾宝玉眨了眨：“也就是我的例举得恰当。不过问题就来了，就像月老的姻缘是先牵好再有男女，而我瞧你这儿，连未来都已定好，想来也是如此，也就是说贾珍是一淫污纨，是你本来就给设定好的，是也不是？”

贾宝玉茫茫然跟了过去，懵懵懂懂的浏览起来。

警幻仙姑目光转，叹：“尘世间男女最终有缘既有份的又有多少，多得是有缘无份，有份无缘的，更还有那既无缘又无份的，这之间既生相思，又生愁苦，再有愉，我便是掌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