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曦王把离的魂魄装陶罐里,合上盖。对安灵说:“他现在还很虚弱,要休养一段时间。咱们去会一会那个昌仆。”
安灵睁开朦胧泪,正在迷惑。只见青曦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摊开掌心,里面有一团绒绒的东西,带着微弱的光,像是一只兔。
青曦王见他哭成这样,没奈何,只好伸右手,念了咒语,一瞬间天光大亮,阳光普照,地面上净净,好像从来没有过雨似的。
安灵想了一会儿:“你要杀了他吗?”
青曦王低一笑:“你这个小家伙,还懂什么尘缘未了吗?”他一向很听妃的话,于是托着陶罐,拎着安灵,回家去了。
那边的安灵犹自愤愤不平,他一边收集离的魂魄,一边哭泣:“都碎成渣渣了,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凑齐啊。”
一个臊眉耷的胖女人从后堂走过来,没打采地说:“住店啊?一两银,早饭晚饭。”说着低打开本开始登记。
元火骑着枣红,穿过了一座座山村和城市,他的手里着几封家信,那是从林家老太太手里求来的,信里留了林惠然所在的位置。元火在地图上查过,也计算了路程,自己每日骑行一百里,大概一个月就能到达了。
这一日傍晚,天昏黄,隐约起了小雨,元火牵着瘦,走一座小镇,只见镇上飞沙走石,人烟凋零,街上的店铺生意寥寥,店老板躲在门打瞌睡。
元火蹙眉,觉得这么个破地方居然敢开这么的价格,也是有胆量的。他本来不想住,但是看天已晚,只好交了银住,店小二将他引到二楼的房间门,说是晚饭过一会儿就送过来,然后脚不沾地地走了。
安灵与离交好,跟元火的交可不咋地,加上这次的事也是因为元火而起,所以安灵刻意留昌仆这个祸害,跟元火为敌。而昌仆果然也不负众望,杀了离之后,就急急忙忙地界,寻找元火的踪迹了。
青曦王不甚在意,他本来就不喜离,只是淡淡地说:“慢慢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气吞声地走了。
安灵摇着他的手臂:“先带离回去吧,人间的事,那么多嘛,我瞧那个昌仆尘缘未了呢。”
雨顺着漏斗陶罐里,半日里才收集了一丁魂魄,连离的一都凑不齐。地面上还有无数的雨,若是太阳来,这些雨被蒸发,就更加难办了。安灵仰起脸,果然看见乌云渐渐散去,似有阳光渗透来。他心里一急,把陶罐扔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元火穿过大街,终于找到了一勉算的上旅店的地方。他把拴在门的木桩上,抬去,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炒声,满堂都是火爆的辣椒味。
元火倒退了几步,一边咳嗽一边喊:“掌柜的,你们家厨房怎么开到大厅了?”
他是个缺少行路经验的人,生的又面,少不了被人欺负诓骗,一路走来,真是千险万难,说来都是一把辛酸泪。不过他既然定了决心,就绝不肯回,这一倒是得林惠然的真传。
青曦王摇:“关他几千年,煞煞他的。”
元火了房间,见里面地板破烂,墙纸漆黑,桌椅也是落了一层灰尘,他十分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