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连声答应,将房门合上,自己站在门。那老者用拄杖在地上画两条线,也不知了什么钮,拄杖黄粉末,微有些刺鼻。此时夕阳从窗外照来,远远听见波涛声音。
渔家夫妇急得团团乱撞,剥开孩的衣服,全并无伤,只有脚趾有两个细细的牙痕,众渔民们既惊惧又担忧,三三两两地低细语。乌鸦忍不住:“这位大哥还是赶紧带上孩看大夫吧。”
这老者走屋,环视四周,目光在乌鸦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那孩脚趾上的伤,蓦地哈哈大笑起来。渔夫心微喜问:“老先生可有医治小儿的法?”
一语提醒了渔夫,他忙把孩搂抱起来,大步跑去,朝城镇方向去了。剩余的人窃窃私语,都说这种病症十分罕见,恐怕是得罪了海神,海神降怒于犯人。正在争吵不休,那渔夫却又回来了,怀中孩浮更甚,他回到棚里,只是泪,半晌才说:“大夫说不济事了,还说幸而我们夫妇俩还年轻,还能再生一个。”
乌鸦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仿佛置于古老的巫术仪式中。
众人又是叹息又是伤,忽然有人说:“何不请老来瞧瞧,他本领是极大的。”其他人亦附和:“他前几日把枯死半年的海棠树医活了,当真本领超。”又有人:“他是外来人,整日神神经经的,谁知他是好是歹?”正说着,早有一个小孩飞快跑去,去请那位老了。
乌鸦心想:能把死人救活已经算是大本事了,能把死树救活,更是匪夷所思,不知这位老是何等样人。
似能瞧见肉的经脉,那孩不能言,目不能视,气息微弱,唯鼻哼哼几声,角泪来。
片刻之后桶鲜血见底
片刻之后,只听一个小孩飞跑着喊:“老来啦,老来啦,快让开。”自己当先一步把草棚上的帘掀开,一金丝楠木的拐杖先走屋,杖雕着两只尖毒蛇,青面獠牙,十分张狂,然后是一袭青袍闪来,乌鸦抬一看,暗暗喝彩,来人约莫七八十岁年纪,一银发,面红,双目清澈,宇轩昂,宛如图画中的仙翁。
老者:“法是有的,却不知能不能救活,只好勉力一试。”说完,吩咐渔夫准备十只活公鸡。剁掉鸡,将脏与鲜血盛放到桶。渔夫救儿心切,急忙跑去置办,片刻之间,就拎着一大桶血淋淋的脏来,老者又叫众人散去,却单独留了乌鸦,然后对他说:“劳烦壮士在门守着,不许放任何人来,也不能发一声响。”
老者将铁桶放在离床板十步远的地方,用木棍搅动脏,鸡血,气味刺鼻,整个房间弥漫着重的腥臭味。片刻之后,那孩猛地搐一,却又不动,只见他脚趾牙印,慢慢钻一细小爬虫,爬虫虽只有筷般细,然而尖利齿,一金鳞,额上又有一颗珠,鲜红如血,显然藏有剧毒。这虫一寸一寸地往外面爬,乌鸦起初以为是蜈蚣之类的虫,后来才意识到是极少见的毒蛇。这蛇不时昂首吐信,似在试探,又蜿蜒着爬床,只在那两条黄线之间爬动,忽然碰到了铁桶的鲜血,当即蛇暴起,倒悬垂桶,嘶嘶地吞吃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