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苏笑了一：“别说傻话。”扶

两个时辰后，天黯淡来，乌鸦气若游丝，脸如金纸，目不能视，看是要持不去了。李苏一手托住他的肩膀，低声：“还好吗？”

李苏见他只顾呆呆地看着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转回到另一侧睡了。

乌鸦疼得直气，翻过手背，见并没有扎穿，这才略放心。他把手掌摊放在膝盖上，又扫了李苏一，长长地叹气。

乌鸦膝盖一，不由己地靠在李苏上，轻声说：“我要死了。”

声音。

乌鸦不知他心中的凄苦，但这几日相来，也隐约察觉了这位王的脾气古怪。他见李苏捶打墙时用了十分力气，恐他折了手指，忙扑过去将他拽回来，行在地上，大声问他：“你又发什么疯？”

李苏常年生活在沙漠，毕竟对此地非常熟悉，他走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趴在地上仔细地听。乌鸦也不说话，只是很信任地看他

李苏瞪着一双黑潭般的睛，声音冷森森地：“我自己死不死，关你什么事！”抓起地上的短刀往手背上刺。”

定楼兰

李苏轻声细语地说了很多歉的话，乌鸦一个字也听不见，只觉月光的李苏皎洁尘，恍如仙。

乌鸦倒是很豁达：“这小伤不算什么。”他看了李苏一，见他面如玉，双目低垂，微微着，像是哭过了。乌鸦心里砰砰乱，模模糊糊地想：他若是个女人……他若是个女人……这个念陡然升起，便再也收不住。

乌鸦心中一动，坐起来笑：“我没事。”

乌鸦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待要去解释，又不知如何开。他一时间心乱如麻，心想自己大概是太久没见过女人了，所以才会对漂亮的男人生妄念。这么一想，才勉平静来。又筹划着早些离开大漠，免得再受这位大王的蛊惑。

李苏不搭理他。

李苏又是心疼，又是懊悔，呆呆坐着，不发一言。

乌鸦阻拦不及，忙伸手垫在他的手背上。李苏赌气自残，力很大，刀刃瞬间刺透了乌鸦的手心，他这才醒悟过来，猛然收手，将短刀扔了，见乌鸦手心鲜血翻涌，显然伤极深。

乌鸦叹了气，两人合力推开了石门，只见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颇有些悲壮萧条的意味。两人看得呆住了，半晌才慢慢地往前走。

乌鸦见他手指血，叹气：“你这人倒是乖觉，只拿自己的气。要是手指残了，还不是自己受苦。”

两人再也不说话，到傍晚的时候各自躺着睡。月光皎洁，照得井底一片雪亮。乌鸦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察觉李苏走到了自己边。他闭着不说话，手掌却被抬起，小心翼翼地被拭着伤。

李苏和乌鸦这些天只能以狼血为，早已饥渴不堪，嘴唇上裂开，鲜血刚渗来就凝固了，他们没力气开说话，手指却紧紧握着。这几日两人相依为命，已经把对方当唯一的伴侣。

在枯井里待了七八天，外面冲撞吼叫的声音渐渐停止，两人这才沿着井的隙爬上去，只见地面上铺满了死尸，个个骨瘦如柴。乌鸦看了，十分不忍，倒是李苏镇定，安抚他：“这些狼常年危害百姓，死就死了。”

李苏低着，半晌才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