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蔚识捂着脸蹲了来,一手从额慢慢捋到,就在董呈以为对方即将因悔恨泪的时候,却看见他使足了全力,一拳砸向地面。
“为什么?”章枫维反倒笑了,睛看向周围,伸一只手指,隔空狠狠着程蔚识,声音的力逐渐加重,变得咬牙切齿起来,“这个钟非究竟哪里好?!啊?!他究竟哪里好?值得柳梁这么对他!”
过了很久,都不见章枫维从里面来。
他握紧了手里的小包,说:“我想去看看他。他在哪?”
指骨与地面剧烈撞击的响声,听得他整个心脏都揪了起来。
”什么时候死的?”章枫维问。
四人从光线明亮的大厅走去,来到外面的一幢小楼门前。
柳梁的经纪人与一位医生在前带路,章枫维和董呈分别走在程蔚识的前后。
此时医院里的灯光分外扎,程蔚识的睛被它们晃得酸胀又苦涩。
董呈闭着,摇了摇。
程蔚识低着不说话,死气沉沉的脸上浮现许多愧疚与悲伤来。
“不是的……”程蔚识用鲜血淋淋的手指拽着发,半张脸埋手臂,面对着正门的方向,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错了,一开始就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没人会变成这样。”他扬着额,看见的月亮游天边的云层之中,“段先生说得没错,事不会这样简单。一切……一切都是我贪心。”
董呈赶紧俯拉住他的手臂,想把程蔚识从地上拖起来:“这件事怎么会和你有关联,就算没有你,柳梁也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章枫维的神与平日里没有什么变化。他垂眸凝视董呈的深鞠躬,足足沉默了两分多钟。董呈一直维持着这样难受的姿势没有动弹。董呈毕竟已经上了年纪,骨大不如前,更何况为了这件事已经连续近十个小时没有喝。所以在这两分钟里,他一度觉得大脑充血、冒金星。
可又无法开向章枫维求饶。
医生拿钥匙打开了门,又走去开了灯,然后转过来,示意他们去。
章枫维把手指缩成拳,一条条清晰的青筋从手背突起。忍了半天,终于没有发作。
随着“砰”的一声铁门碰撞,程蔚识和董呈直接被关在了门外。
他了既又涩的嘴唇,用气息轻轻说:“董老师,是我错了。”
“确认死亡时间是晚上六半。医生推断他在中午就服用了大量镇定剂和安眠药……是我们发现得晚。”
周,他让我替他向您致歉。”
章枫维的睫比一般人要些,垂着眸时遮住了瞳中的神,没人知他现在心里是何想法。
自打医院后,章枫维就再也没有拿正瞧过他。而在这时,他却忽然回瞥了程蔚识一,接着一把将柳梁的经纪人推了去,自己一脚跨,并及时带上了门。
幸亏他们四人所的区域在午夜十二时没有其他人没,否则明天又会变成另外一条重磅新闻。
程蔚识没有因此丝毫生气的表。他抬望了望月亮,疲惫的双里缠绕着无数血丝。
月凄凉而静谧。饶是已经五月底,凌晨的微风依然透着些许凉意。
他只能一直弯着腰,等待章枫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