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呈惊讶的声音从门边响起:“再不发飞机就要误了。”
程蔚识重重地咳了两声。他觉到脖侧面有一火辣辣地疼,似乎是被柳梁的指甲抓破了。
“别总是提起段可嘉,钟非和他怎么可能有关系?”柳梁使了力,几乎将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手背上爆了一条又一条狰狞的青筋。
总之,在闪光灯和电视镜面前,一个人本的特征足以被模糊、同化,变得大同小异。
在这之后,他曾在电视机上看到钟非席的晚会或是活动,虽有少许变化,但在电视机里又哪里分得清呢,他想,可能是换了另一个风格的化妆师,又可能是在哪里整了鼻和脸,整得肌肉线条顺了许多,也可能是大病之后的脱胎换骨。
闻言柳梁猛地一惊,抓着程蔚识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董呈,你告诉我,钟非去哪了?”
一瞬间认来,但那次他竟然扫了许多才最终确认“钟非”的份。不过一个人愤怒时,理智本无法清醒,他只想冲上去质问对方为何会在这里。刚一和对方打招呼,“钟非”便半蹲来低着告诉他不舒服,惶惶地跑走。他为钟非同他之间逐渐拉开的距离到愈加愤懑幽怨,但也只当是对方在纸醉金迷中沉沦到了漠视亲密友人的地步。
董呈不语。
柳梁却拉着程蔚识飞快向一旁跑去,董呈看清了,那里有一把切果的小刀――
“你不用愧疚,要愧疚也轮不到你。”董呈走过来一起帮他抬
程蔚识摇,抬起一只胳膊将柳梁从地上架了起来:“一开始他掐住我的时候,我确实落了风。后来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又不忍心打他……老师您明白吗,我在他面前到非常愧疚,他说的对,我不是钟非。”
“你别想骗我,他本不是钟非!你们把钟非藏起来了!”
片刻的迷茫过后,柳梁走到正靠坐在地上平复气息的程蔚识面前,俯来,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你骗不了我的,你本不是他。真正的钟非在哪?”
柳梁绪波动剧烈,目光可怖得像要吃人,程蔚识担忧他什么激动的事来:“你先松手,我慢慢和你说……”
此时柳梁的脸比一开始冲办公室时要可怕得多:“他在哪?他在哪?!”
程蔚识心里明白,现在的柳梁本无法正常沟通,对方听不他用正常逻辑说的话,“段可嘉”更是燃炸|药桶的□□,一引就爆,绝不能及。
不是他想得荒谬,而是因为圈里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他已经看习惯了。
“我、咳咳……其实我也不知,董老师说他去了日本,但是段总说――”
“你不要这么激动,我们这样是有缘由的……”董呈向前慢慢走了两步。
“柳梁,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已经去机场了吗?”
董呈看得目瞪呆:“我以为你被他牵制住了。”
说完又扯着程蔚识的衣服猛烈晃了一晃,摇得他冒金星:“你先松手……”
总比“大变活人”要可信得多。
这时,“砰”得一声,程蔚识利落地使一记手刀砍到了对方的后脑上,柳梁立即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就像在线上组装的木偶,当不得真。
程蔚识被他拽得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