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些或迷或意乱的细碎声音,都被悄悄隐匿在了窗外的月光里。
程蔚识哑着嗓咕哝了一句:“说好的不举呢……”
漆黑的夜里,床忽然伸一只被汗浸湿的手臂来。
他的动作稍作停顿,随即了:“对,我已经退比赛。”
然而回到段宁居住的小别墅后,程蔚识却发现段宁不在家。
夜里,二人相拥眠之后,段可嘉突然梦见了许多年之前发生的一件小事。
土豆比段可嘉年长两岁,是今年公学的毕业生。
他们二人都是数学、理、化学被分在A班的学生,A班并不是指一个班级,而是指他们在这三门功课中比同龄人类萃,可以得到更优更深刻的教育,例如,每周都会有大学教授专程来为他们讲授微积分、大学理等知识。
……
☆、第七十一章
当时,即将十六岁的段可嘉,正着护目镜实验。
面对段可嘉淡然的语气,土豆心里着急起来,贫瘠的汉语储备量已经不能满足他想表达的惋惜之,于是开始用英文开导对方:“为什么要放弃?你明明很有天赋。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自然科学的学生,勒纳教授非常喜你,毕业之后你必定能轻松拿到剑桥的录取信。而目前这个你已经通过初试的理比赛,可以帮助你获得大学教授们的青睐,凭你的实力,你能轻松度过第二轮的测试,那么――”
段可嘉想,土豆当初能结识自己,大概是因为某一次他偷偷跑到年级的A班教室旁听数的时候,被同样在教室里听课的土豆发现了。
他听见土豆用蹩脚的中文问他:“艾德,你真的要放弃参加第二轮比赛的机会吗?”
“不是、您别生气……唔……”
段可嘉站在程蔚识后,忽然抱住了他的腰,吻了吻他的耳垂:“不过,我还有一个弟弟……也想听你讲故事。”
他好歹也算是智力发育正常的男人,一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虽说漂泊海外的华人不像印度人那么团结,但土豆对这个中国籍的小学弟非常照顾,对方有一种别致的亲切,让他觉得安稳舒心。
意识恍恍惚惚地回到了他在B国某公学念书时的日。
相似的人种与志向让二人惺惺相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段可嘉都是土豆学长的跟班――段可嘉毕竟不是在B国土生土长,他需要一个人带他了解B国的全貌。而在放假时,土豆会带他到B国周边的国家受与东亚完全不同的风土人。
一着急就话多,许多年以后,土豆都没能改掉这个坏病。
在这所象征着B国贵族神的私立中学里,几乎很少能见到东亚人种的影,每年学的中国籍学生更是稀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程蔚识只是想一张放在柜上的纸巾。
“我知,这些事我们已经谈论过许多次了。”段可嘉摘护目镜,将面前的仪关闭,说,“你就是凭借去年这一场比赛,拿到了剑桥的录取通知书。”
却被另一只手拉了回去。
“谁和你说好的?”
土豆的父母都是B国国籍的华裔,所以土豆会说一汉语,但极其生疏,声调转得异常奇怪,尤其是第三声,比赛的“比”字被他拐到了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