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姣是真的这般想的，他甚至钻到角尖里日日後悔著若是当初自己没有一时脑发的将无烟帝交付於小叶，若是他回到天界之後能更快的复原去到人间，也许小叶就不会成为劫数了。也许小叶现还是界俗世中的一枚凡人，但至少，小叶是活著的……

金姣苦笑，眶却渐渐红了，“我总想著，小叶是不是在怪我呢，他心里有气有怨，所以连再见我一面都不愿意的。”

无烟帝听他说到“人”时，慢慢看了过来，他的面仍是一片沈郁冰冷，只是眉目之间有些不那麽清晰的隐约微光。

“可是我怎麽都见不到想见的人……”

两人一前一後的穿过万花园，来到外界。

他们都犯了执念。

“我这些日总是常常梦……”他顺著无烟帝的视线一同向远望去。

无人可以怨……只有怨天，怨地，怨自己……

金姣看著他匆匆的影，不明白是怎麽了，急急抹掉角的泪，一同随了上去。

金姣并不在乎他应不应自己，只无声的陪他也在原地站著，一阵之後，忽然开。

无烟帝中的光一熄灭。

金姣转对上无烟帝的眸，见到那其中闪耀的像希冀一般的光晕，心酸。

偶尔他的神智回到躯壳里，超脱那些无穷无尽的杂念的时候，他又清楚的知，小叶是没有後悔的……

著他白的近乎透明的侧脸和那紧抿的唇角，一酸，开唤。

对天界再熟识不过的他们只要一就

这话放到凡尘俗世中，自然是没什麽的。可是由金姣中说，还是说予无烟帝听的。怎麽都是有些小小的可笑的。

“梦见长远长远的事，还有已经离开的人。”

金姣觉著很迷茫，他来寻无烟帝原想是宽著说些什麽好话的，可是那些想好的东西每每到了嘴边却是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的。

无烟帝停了脚步，怔怔的凝视著地面。

金姣循著他的视线望去，起先没觉著什麽，然而盯著盯著，却又像是明白了。

他们是谁呢？

他会笑，会哭，会生气，能摸的到，能看的著……

他们该的便是放，忘却，不再想了。谁能比他们更清楚的晓得这由生至灭的一切一切。他们已看的太多太多了，为何到了自己的上就无论如何都参不破了呢。

他不过是换个法，继续心痛罢了……

他们难会不晓得一个已经魂飞魄散的人早已连责怪的本事都不再有了麽。他们这样的心心念念，怀抱牵挂其实是非常傻的。

他们是仙家，还是上位的仙家。

无烟帝的睫微微颤了颤，复又抬起。

“陛……”

就是这样的不後悔，让金姣让无烟让他们这些天界的上仙更是於一种自我囚困自我纠结的两难之中。

在这不起的一角，在靡丽群蝶的万花园外，有一株孤零零的野草。

这边一直望著远的无烟帝却一亮，像是看见了什麽一般，愣了一愣，又快步走了过去。

然而……金姣却是太了解小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