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想的不是如何赎罪，也不是如何复仇，只是念着心之人的名字，想着决不能以这种方式死在这肮脏恶臭的无名之所。

生命太重了。

人总是自私的。

近乎穿膛的剧痛蓦地在心中燃烧起来，菲利克斯的经不住震动起来。他回望西瑞尔，冷漠自持的面片片破碎，中满是惊诧与悲伤，疼惜的表攀上脸颊，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抬起手想抱住西瑞尔，又想起他们正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悬停，一时退两难。

可西瑞尔还是活来了。

停在半空中的手被握住，菲利克斯惊得意识想缩回，却被牢牢抓住。前这年轻人一张泫然泣的脸，圈发红嘴唇颤抖，却忍耐着，握着他的手指带他继续朝剧场走去。

所以觉得活来的自己有罪，觉得自己的活是不值得。

西瑞尔紧张得攥了满手汗，等了许久等不来想听的答案，甚至连个回应都没有，原本紧绷的双肩也渐渐放松，最后像是放弃似的，无奈叹了一气。

几乎要压垮灵魂。

“我不是要拒绝你。”菲利克斯说着停脚步，抬手拉住西瑞尔的胳膊，抬严肃地看向他，“我只是在思考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想来想去……你是天生的罪之人，我以你有罪的血为，我分担你的罪，是一起贪生的共犯。然而我们生为活，总有一死，我会你一起同归于尽。”他这话说得冷静自若，中俨然藏着温柔的杀气。

而他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打动怪。

一个人要死，总会有办法的，想活，却很难。西瑞尔那时已经那么虚弱了，却还是了过来。

怪并不像他自己想的那么无无义。

他只是背负了那么几条就觉得这一生都要负山前行，而西瑞尔几乎是用别人的命换来了自己的。他无法想象西瑞尔是靠什么支撑着现在的自己，无法想象青年是抱以怎样的心对他说这番话的。

“我都这么努力活过来了，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呢？”他小声地问，没看菲利克斯。

救活他的不仅是贤者之石，不仅是薇雅神奇的医术。

旁的人却没说话。

生命太重了。

是啊，生命太重了。

他害怕菲利克斯会难过。

西瑞尔闻言一怔，瞪起睛惊得半天说不话。他不是像薇雅那样被菲利克斯吓倒，只是……想不到菲利克斯也会说如此激烈的话。想一想这血鬼对他过去的那些人说过的告

这是菲利克斯第一次知西瑞尔失踪那段时间里他的遭遇。那些青年的尸他是见过的，他们都以为那些人是被折磨致死，他以为西瑞尔是在经受了同样的折磨之后活来的，却想不到受的却是如此折磨。

是他自己想背负着那些沉重的生命继续自己无尽的生命。

“可就算这样，我还是会……我不想只一颗。”他咕哝。

是西瑞尔救活了自己。

“那时我一直想着你。我想自己决不能在那里倒，决不能在我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死去。比起你，我的一生虽短，却总还剩几十年，这对我已经很长了，我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和你在一起。如果我死在那里，”西瑞尔的呼里打着颤，他用力握了握菲利克斯的手指，又悄悄放开，“你就要再一次面对人的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