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好在于,所有问题都可由他选择最喜的那个答案。
“就算确实有关联,解决了这个案,那幅画的秘密也会一并解开。”菲利克斯依然盯着西瑞尔,好似还在担心他会因为过去的记忆而难过。
离家的那么多年里他时常回忆,时常思考,菲利克斯能那么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边,究竟是无惧他这个人类的少年,亦或是信任?毕竟他曾想过杀掉怪。
西瑞尔一直认为无论是文学、音乐还是绘画甚至雕塑,任何作品都是包和绪的,文字与音乐表现得直接,而绘画与雕塑则表达得蓄。那幅画之所以让他立刻意识到“看”窗外的人是伯爵,就在于它所表现的。
像是看菲利克斯的忧心,西瑞尔微微一笑。
“这幅画背后究竟有什么,现在还无法定论。”他放心地由着手被握住,顿了顿,决定收起对画的怀疑,优先调查活死人复苏的事。这件事可能和他昨晚的梦也有联系,毕竟活死人们之前一直都好好生生地活在梦里。
他总是因为追求而失去。
活得像一叫人发噱的幽默剧。
成为了伯爵,待在温的房间了,看到被自己遗弃的小儿站在窗外的冰天雪地里。
青年的突然沉默让菲利克斯不觉朝他多看了几。他的思绪好似已经穿墙而过,飘飞得很远很远。菲利克斯没见过那幅画,但听西瑞尔的描述也大致能猜到画中的容。他想西瑞尔或许是被勾起了某些回忆,见他中一瞬之间闪过无数复杂绪,血鬼不忍地抬手用力握了一他的手指。
西瑞尔不知自己已经陷到回忆之中。他想起那一整天,自己坐在冰冷的车里向叔叔讲起不存在的经历,想起他们从后门溜伯爵府,想起父亲的避而不见。他想起自己就是从那个夜晚开始彻底幻灭的,对父亲,对自己的宿命,对一切与血缘有关的,曾经固执信的终于开始崩塌,他请求叔叔收留自己,男人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踢了他,他拼了命地爬上了车,直到伤了叔叔,那男人才抖抖索索地停了他疯狂的驱逐。
当年菲利克斯的房间里没有炉,一到冬天就阴冷得不得了。可他还是喜去找血鬼。都不记得从何时开始他便依赖起了菲利克斯,那时菲利克斯还很冷淡,惜字如金,吝惜笑容,对他也不不顾。但他宁愿待在那冷得他牙齿打颤的房间,披着毯,看血鬼在自己边安然睡。
菲利克斯闻言一笑,想到西瑞尔确实已经长大,刚要松手,手指却被抓住。前的青年倾过来,睛里
借着指尖传来的冰凉,西瑞尔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意识扭看向菲利克斯,又看看那两只握到一起的手,心里忽然五味杂陈。
他向来敛,就是害怕又与人类有了难以厘清的关系,虽然西瑞尔表现得像放弃了,可他一时还是无法放开,畏惧着坦自己的绪。这时他也什么都说不,只是看着西瑞尔,仿佛要探他的灵魂确认他是否安好。
现在他放弃了,反而得到了更多。
“我已经不需要你的毯了。”
他没问过菲利克斯,也没想过去问。
看风景的人冷漠无,对那雪中的少年毫无怜悯。
所以那幅画也是如此冷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