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筠脸上有些恍惚。这半个月的修炼快要赶上他之前修炼几年,这种度总算是让他能从谭梓的事里缓缓神,现在骤然听见谭梓的名字,无数暂时沉没的回忆纷纷涌现,舒筠的笑容僵了一瞬,复又从容笑:“前辈等我去拿些祭品。”
说完裴知否看向舒筠:“我就先走了,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你有什么要的也不用担心人看见。”说完毫不留恋地便走了,留舒筠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湖边。
半个月之后,有人叩响了大门。片刻,门缓缓打开,门里的舒筠看起来神不大好,有些不正经的微笑却一如既往地挂在脸上。
敲门的人正是裴知否,他看着舒筠,迟疑了片刻:“这半个月你都在修炼么?”自从上次分别之后,舒筠的境不小,这半个月估计是天天疯了似的修炼吧,裴知否心里叹了气。
裴知否微微侧,看到舒筠的神之后,漫不经心:“给你了就是给你了,你想拿它什么都是你的事儿了。要是怕景生的话,你把它拆了也不是不行。”
不只是怕景生,舒筠还想要逐步地、理智地、对自己最小损害地来摆脱这份悲剧收场的带给自己的影响,他打算拜祭过谭梓之后便外云游一番,几年不够就十几年,几十年,总有一天他在想到谭梓时会漏释然的微笑的。
忽然裴知否也不回地将什么东西甩到了舒筠怀里,舒筠稳稳接住,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问:“前辈这是……?”
舒筠右手拿起另一坛酒来,笑:“这一坛就留给我了,小梓。”他拍开封泥,右手直接捧起坛大大地喝起来,一气喝小半坛,舒筠了气:“用坛喝起酒来,还真是舒服的。”
“多谢前辈,不过……我可能不会接手这家酒铺,我还是怕景生的。”舒筠苦笑。
舒筠迎着裴知否门,裴知否摇了摇:“谭梓的墓有些偏远,我现在带你去吧。”
两人各自御剑而行,裴知否在前带路,舒筠拿着酒坛沉默不语,想到了之前他和谭梓一同御剑的场景,越想越是难过越想越是折磨,可舒筠嘴角却还生了笑意。
那是舒筠第一次遇见谭梓的地方。
再次来到门的舒筠手里拎上了两坛酒。裴知否放手里的烟袋,看见酒坛时笑了笑:“走吧。”
舒筠就这样直接用坛喝完了手中这一坛酒,他笑眯眯对着湖面:“阿梓,这是我亲手酿的酒,你觉得怎么样?”
他哪里舍得拆啊……舒筠哭笑不得地收了这份地契。
谭梓的坟茔还真是远的,不,或许不应该称其为坟茔了……舒筠抬看着前平静的湖,裴知否在一旁:“说是葬,其实也只是把他沉到了他生的地方。谭梓在这里生活了有几十年吧。”
没有人回答,只有从湖面上来的风,仿佛带着淡淡酒香,过舒筠的鬓角
“长丰镇的那家酒铺。反正我也没怎么过它,现在是你的了。”
个人,除了之前让他最烦的修炼之外,竟然不知还能些什么。
舒筠看着面前广阔的湖,手里拎起一坛酒来,笑:“这一坛敬你!”手上微一施力,那坛酒便飞向湖中央,舒筠右手捡起一颗小石疾而,那坛酒在湖心上方碎裂开来,酒混着酒坛的碎片落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