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看了他一，低低地说：“来吧。”

“没事，刚才没站稳。”

怯怯的敲门声响了三，方修闭上，不想理会，过了片刻，敲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方修就叹了气，觉得自己对常逗大概是有过分。

“坐。”方修说，还不等常逗发话，他就先开了，“刚才我有走神，态度不好，不是针对你，别往心里去。”

心神不宁一会，或者……只是略微有些不祥的预。

方修叹了气，捻灭了烟，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打开了门，常逗保持着抬手要敲的动作，给吓了一大。

然而这些都仿佛发生在转瞬间，快得他还以为这是个玩笑--许如崇有时候喜开各种没轻没重的玩笑，等别人真的被他吓一，他又会来忙不迭地歉解释。

“……哦。”常逗低着，看着自己的手指，心里沮丧地想，要是苏轻在就好了，他好像跟谁都能很快地说上话，无论看

方修顿了顿，又挤一句：“对不住。”常逗赶紧手忙脚乱地摆手说：“不……不没有，没关系。”

常逗只是常逗，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方修甚至很孩气地想，这不是自己的错，全都怪许如崇，那些没来得及说的话，他们永远都丧失了这个机会，然而却又不会消失，只能卡在，一直一直地上不去，也不来，就好像他被卡在那如同时光碎片之外的迷里一样。

方修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了一烟，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他总是战战兢兢的--方修想，至少在自己面前。大概常逗是队里唯一一个认为方修比胡队还可怕的人。

又不相信，他真的不在了么？真的就这样突如其来的死了么？难命运在大悲大喜来临之前，都没有一半分的提示么，哪怕……只有一呢？

他说完，重新扶着墙，慢慢地走回了沙发，走得很吃力，常逗忍不住想伸手扶他一把，可是抬起的手犹豫了半晌，又悄悄地放了回去。

常逗吃了一惊，睁大了睛看着他，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一开始他总是觉得常逗是个劣质的替代品，直到理智回笼，他才想起，这个“替代品”并不是自愿的，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很劣质。

门外的人终于忍不住，轻轻地问：“那个……在么？”

常逗有时候喜察言观，他不像许如崇那么自信，需要很多人的肯定才行，然而有的时候又非常的执拗，不知他那小孩一样的执拗是从哪里来的，就像是个……一条路跑到黑也不回的小耗似的。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方修一听就知敲门的人是谁--胡不归敲门的声音很重，一是一，苏轻懒散，敲门也听起来拖拖踏踏的，陆青柏压就喜在别人门上乒乓乱拍，秦落敲门敲三，每一之间间隔都很长，只有常逗会这样第一轻轻地碰一门扉，第二才慢慢地敢放大力气，像是有些不自信一样。

他在等着那个人来解释，可对方没有来，一直没有来。

两人就沉默了，方修又了烟，他“啪”一声合上打火机，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常逗就问：“那……你脚还疼么？我看你刚才摔的那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