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周遭静着,半晌旁人未动。
“其实,我早就知的。”
也许,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帮我而已。
后腰硌在车架上,此刻已和双肩差不多生疼,独孤寂却僵着动不了半分。
“他早就……在我不知的地方死了!”
“……”双肩传来剧痛。独孤寂其实从来不曾和唐略言真正过招,只听人说过他和秦熠平分秋。但换成是秦熠,用力压来时,不该会有这种几乎让人裂骨的剧痛。
谁都不傻,天底又怎么可能有这种不合理的事?
“闹够了么?”
但是,堂堂唐门二少,天资不凡又前途无量。却扔了执剑长老之位,还带了两个最的徒儿,只为一路陪着个大跋山涉。全然不怕被拖累、被冤枉、连带着家门名声扫地。
天是的,风是的。
“谁派你来我边的?唐门?你大哥?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怪你。你以前对我好,我不会伤你。”
独孤寂想了想,再度苦笑一声:“是了……这是你们的车,该走的人是我。”
略言比他想象中还要生气、还委屈。
这些日,他的笑、他抱起猫时的温柔表,他帮忙种的花种的草,都只是因为他单纯地想对我好。
你、你确定?他都疯成那样了,还那么凶,师父真的拿他有办法?
悲哀地发现,自己其实本……就一直在暗暗期待着对方这样的反应。
“反正最后,你也都是要和他们一样,倒不如……现在就走。你走,带着你的徒儿走……我、我们只当、只当从来没认识过。”
他像是用尽了全力气,说完最后一句,恹恹往车架里一靠。
“倘若我师父尚在人世,他又……怎么会十多年扔我不?琴独孤寂之名,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湖正三次诛,我又屠了整个盐海城!师父他、他便是在天涯海角,只要是心里有我,又怎么会不回来我?!”
虽然很痛,他却一都不想反抗。
……
“说实话罢,略言,你又……想要什么?”
……
……
“可是,算了吧,我已经不想看了。”
正要起,忽然却被一大力一扯摔在座驾上,怦然摔一声巨响。
也许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就算是假的我愿被你骗!我想看……想看你能带我去什么地方,到底能对我好到什么时候,呵……”
“还说什么要带我找邪医,找我师父。你真的……以为我就这么傻,真就那么容易上当,随随便便一句话便跟着你走了?呵,呵呵呵,简直可笑!”
“他其实……早都死了。”
风停了,万籁无声。独孤寂笑看着唐深,眸中仿若清明,又仿若已癫狂到了极。
“呵,呵呵……”
他只是天温柔,别的什么都不想要。
“我装作不知、自欺欺人,只因为……你肯对我好。”
……
双肩被唐深双手大力掐住,烛火明灭了数,他看不清那人的表,却只听得到隐忍压抑的重呼。
说了一大堆,不安、指责,恶意揣测,却都在略言发火的一瞬间,打从心底到庆幸和喜悦。
略言很生气。
“你想要什么?唐门想要什么?”
“……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