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整张脸的惨状,自己都不敢再多看一。可他那双灰的眸却死死盯着我,自始至终完全没有移开视线。
就这么瞪了我好几秒,得不到回应。他简直灰心丧气般地叹了气,皱眉小心翼翼摩挲过我的脸颊,我才想起来猛摇。
“你哭什么啊?不准哭!”
“……”
“主人,你额上……”
“呜……”
“疼吗?”
我又躲,他提声音吼:“抬!”
但奇怪的是,这样的不贴,却让我此刻的全的绪在他的怀抱里,找到了尽的宣。
“你看看你!把自己成什么样了?”
我完全没有在听他说什么,自顾自哭得不能自已。
怀抱陡然被松开,我像是被在大庭广众脱光了衣服一样羞怯死,拼命地低挣扎、想要伸手去挡。他却把我的肩膀压住,生生拨开我的手,让我暴在苍白的灯光无遁形。
我吓得一哆嗦。模糊的视线里,他红着,简直是咬牙切齿一张几乎可以用“凶恶”来形容的脸。
他不答我,继续冲我吼:“为什么不回通讯,知我有多担心你吗?!为什么才一看不到你就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到好好照顾自己?”
“我……想你了。”我轻声重复着,泪又乱七八糟掉了来,“主人,你不要看我。”
没想到他不但介意,还怪我。好委屈。
还以为他会一如既往地温柔。即使觉得我的样吓人,也一定会抱着我、柔声安我说他不介意。
突如其来的静默。
我抹了抹泪,恍惚摇。
“……”
之后的一切恍恍惚惚,像是暴风雨一样昏天黑地。
但来得快、走得也快。等哭够了,整个脑都空了来,整个人茫茫然地啜泣着,不知所措。
“为什么没有乖乖留在原地等我去找你,自己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凭什么不能看?”
我还是一回看到他这种模样,迷惑了片刻,继而视线就定在他额上缠着的纱布,和脸颊贴着的胶带上。
“想哭的明明是我才对吧?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我这几天都快要疯了好吗?你到底知不知啊!你简直――”
“别怕,这没什么的。回去找祁戚帮你修。”
那种觉矛盾得非常荒谬――巨大的委屈混杂着无数说不清是什么样乱七八糟的绪,让我突然无限迁怒于他。理智明明知就算他责备我两句也无可厚非,却还是想要怪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突然变得不贴。
“说你想我了!”
总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我在陡然凝滞的空气里,再度陷一片不真切的怀疑人生,偷偷抬看向陈微,他的
……他受伤了?
“万一……修不好了呢?”
我说,你想我了。”
“说!看着我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