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仿佛总是显得极为漫长，就在他几乎要等不去声询问的时候，那光秃秃的白芷竟忽然想是被什么给唤醒了似的，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芽生叶，几乎只是转瞬间便重新又长成了一株生机的白芷苗，两片叶舒展开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不急，我要带你去。他们说话太快了，我自己说不清。”

“前辈自己不知？”

“可是——我听墨止说，照青龙前辈的说法，白虎前辈是因为青龙前辈里爬来了一个赑屃，才会和您生气的……”

穆羡鱼这才忽然反应过来，连忙转向了一旁的小家伙。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些叶片已经悉数凋落，只剩光秃秃的仍在原地滴溜溜打着转，穆羡鱼心中止不住地升起了些许不安，紧紧盯着自家母后的动作，呼也不由略略急促了起来。

起来的目光，却也立刻坐直了，毫不犹豫地改：“母后所言字字珠玑鞭辟里，儿臣受教了。”

“前辈所说的‘别人’，是指白虎前辈吗？”

旁传来玄武不紧不慢的声音，穆羡鱼苦笑着轻叹了气，无奈地坐直了恭敬：“前辈请问，晚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青龙前辈还真是很惨……”

玄武抬起望着他，一双蛇眸中带了些许揣度，又顿了片刻才：“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才能说别人喜听的话来？”

没料到这堪称复杂的纠葛居然就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原因，穆羡鱼忍不住低声慨了一句，摇了摇无奈笑：“看来前辈确实需要和白虎前辈好好谈谈——他们二位都正在中，前辈何不去同他们把话说开，也好解开这个误会？”

穆羡鱼到现在还没清楚这四位之间的恨仇，犹豫着答了一句，却见玄武的一双蛇瞳中竟带了些许罕见的诧异，原本盘在壳上的蛇颈也忽然撑直了：“他生我的气，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他现在正在沉睡，是对外界没有知的。你不必担心，我有话要问你。”

穆羡鱼不由微愕，睁大了睛望着他，玄武却只是茫然地摇了摇：“那件事很简单，因为那个本来就是我的，和青龙没有关系。只是我懒得孵，所以扔在了青龙窝里一起孵罢了。”

皇后没好气地摇了摇，又将心思集中回了正扑簇落叶的小花妖上。穆羡鱼的注意力却也忍不住越发集中，每见到一片叶落，心中便不由跟着一颤，只觉愈发的忐忑不安，想要来回踱上几步派遣心中的绪，却发现自己竟依然半都动弹不得。

穆羡鱼忍不住站起了，期待地往前走了几步，紧紧盯着那一株仿佛正缓缓醒来的白芷苗，忽然觉得自己竟隐约懂得了舅舅当日的受。那小苗飞速地生长着，终于又回到

“你很会说好听的话，反应也很快。”

玄武显然对自己的形有着颇为准确的判断，摇了摇缓声应了一句，又望向了一旁的小花妖，了：“等到冬轮转，他就会结束轮回，可以化成人了。到时候你们陪我去，我就不用把他们关壳里了。”

“现在腾不手，等回再收拾你。”

穆羡鱼心中微动，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玄武缓缓了，又痛地叹了气：“他生我气很久了，我很苦恼，不知要怎么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