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羡鱼连忙起避开,又将他不由分说地搀了起来。望着老家激动的神,心中却是一片五味杂陈,极轻地叹了一声:“家毕竟于我无恩,我不会为了家多什么――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林渊不是圣人,此事还请老人家理解。”
“安叔――不可如此,您是长辈,这一拜我实在受不起。”
穆羡鱼怔忡地摇了摇,恍惚着退了两步坐在椅上,中却带了几分近乎荒唐的笑意。他始终以为家不愿接纳自己,是因为记恨自己害死了母亲,所以他从来都不曾反抗过――从记事起便如影随形的所谓“霉运”,他其实比谁都要更清楚是源于何。池边的石块不会无缘无故地松动,例的饭菜不会无缘无故就被侍从忘掉,那青铜兽首自然也不会只是因为年久失修,就正好在他走到那里的时候从上砸来。
可是――就在他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之后,居然有人告诉他,父皇原本竟是颇为疼他的。
他早就知这一切的源在哪里,只是因为那毕竟是母亲的家族,所以从来都不曾过反抗
“这件事我倒是知,那架攻城弩还是我亲手烧的。”
“家何止是无恩――这些年来,家一直都在明里暗里地给殿使绊,殿不愿手相助也是人之常,又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
“已经有二十多年了――那时皇后才刚刚过世,三皇也才降生。皇上原本还颇为疼三皇,特意召二小去照料,但了这件事之后,家人便尽皆被驱逐,三皇也被送走。若不是那时候太殿份已定,又昭告祭祀了天地,只怕多半也是保不住的……”
不透风的墙呢?此事最终还是被了去,皇上知之后雷霆震怒――”
“怪不得你上的系力量会这么,您……可是三殿吗?”
“知――只是家主无论如何都不准人说来,无论我们如何劝说,老爷都始
老家苦笑一声,让过他坐在椅上,自己微俯了站在一旁,轻叹了气缓声:“其实三殿也不必为了家特意多什么――只要殿愿意回到中,家就已经能逃得这一场劫难了。殿可知,有人借家之手意谋取殿命么?”
穆羡鱼心中不由巨震,猛地升起了个从未有过的念。只觉上止不住地隐隐发寒,攥紧了拳沉默片刻,才又哑声:“敢问老人家,这件事――是在什么时候?”
穆羡鱼微微颔首,却又忽然轻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虽然家一直没完没了地折腾我,可也始终都有分寸,从来没真要过我的命,不过就是想将我走罢了。所以那架攻城弩一,我其实也被吓了一――只是这一手又究竟是谁在背后纵,老人家可知么?”
“皇上知此事?”
老家中闪过了些许激动的,竟忽然上前一步,朝着他深深拜倒了去:“三殿――如今只有您才能救救家了……”
“重要,当然重要。”
他的反应实在太过明显,再怎么也不可能再用假份搪过去。老家望了他许久,才终于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穆羡鱼却也不再否认,只是无奈地摇了摇轻笑:“老人家若是当我是,那我就是罢。只是――是与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