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安叔。”
穆羡鱼忙拱手应了一声,就被老家轻轻架住了手臂,笑着摇了摇:“倒也不用这样动不动就行礼。既然了府,你们就叫我一声安叔,有什么事我自会同你们交代的――你们如果没有意见,就去陪府上的九少爷罢。少爷同你弟弟差不多年纪,如今才开始学,正是玩心大的时候。你们要仔细陪着,不可叫他伤了碰了,记住了吗?”
“说的也是――毕竟要是想躲避什么人的追杀的话,家也实在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这镇国公府要比商王府还阔气得多,单是从后院走到了中殿,便已走了足足一刻钟才终于停。只是四周建筑却又不似寻常府第一般富贵堂皇,反倒透着近乎军营一般的刚劲森严,仿佛置于一片营垒之间,叫人一打便觉止不住的心惊肉。
老家淡声笑了一句,将卖契收起了放在一旁:“如今已了冬,府上又了些事,现在的活其实不多。我见你们两个都是知书达理的好孩,长得也端正,倒不如去陪着府上的少爷念一念书,等将来少爷有了息,兴许也可有所提。你们自己意如何?”
“我们信得过老伯,但凭老伯吩咐。”
穆羡鱼微蹙了眉打量着四面的墙小窗,忍不住轻声:“安叔,府里为何要修得这般――这般森严,住起来不会觉得难受吗?”
随着这声音响起,一个半大少年也从屋里跑了来,亲昵地扑了老
“家常年治军,府中弟也都要打磨意志,你见到的都是给那些要从军的弟住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选了修文的弟,还有小夫人们住的院,就不像是这里一般光景了。”
穆羡鱼自然猜得家的手段怕是与玄武血脉有所关联,正要问问墨止的意思,就被小家伙轻轻扯了两袖。低了望过去,迎上小家伙带了十足把握的确定目光,便也彻底地放了心,了诚声:“想好了,总归我们回去也再活不来,不如在府上求一条生路,兴许还能寻到些转机。”
老家了,终于不再阻拦,只是将笔墨也备在一旁。墨止率先踮着脚够过了一支笔,端端正正地写了自己的名字,穆羡鱼也在纸上签了“墨行”两个字,才将最后一笔落,便觉纸上仿佛忽然有什么玄奥的力量沿着笔杆蹿了自己的,却连个花都没能激起来,转就汇了他的丹田气海之中,再寻不到半儿的踪迹。
老家笑耐心解释了一句,便引着两人一路了一院,轻叩了两门唤:“九少爷,来开开门,有两个新来的哥哥陪你来了。”
穆羡鱼方才盘算了一路,数遍了家这一代的弟,也才只是数到了第八个,说什么也没想起这第九位少爷究竟是谁。见着老家的举动,心中更是不由愈发不解起来,意识将墨止往后护了护,便听见屋里传来了清亮的童音:“安叔――你都两天没来看我了!”
手印一,就算你们想要跑都跑不掉,想好了吗?”
“墨行,墨止――你们的名字倒很是有趣,看来家里也确实是曾经有些学问的。”
穆羡鱼正在心算着这位九少爷又是哪一个,闻声便连忙应了一句。老家微微了,便又领着两人了屋,一路往那位九少爷住的小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