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声反而笑了:“爸,我说真的。”
第二次让步是陆声突然宣布柜时。
陆宁扬只能面无表地翻开珍藏多年的育婴日记,犹豫了会儿,用红的笔加了一行字。
6月30日
这不是陆宁扬和陈洺彤的风格,可是一旦开始顾忌许多了,就顾不上这些了。
能不偏不倚地学习、成长,并在将来踏正轨,接手公司,就是他们对陆声的期望与要求。
陆宁扬和陈洺彤发现这样的发展似乎不太对。
陆声的回答依旧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我喜男人,没有任。”
那时一家人安安静静吃完饭,陆声拿纸巾了嘴角,轻描淡写地:“爸,妈,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们。”
等他们回过来神,站在面前的已经是量纤长挑,神态安静,俊秀而清冷的少年。
陆声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我喜”,便再也不回答任何问题。录取通知书已经来,陆宁扬和陈洺彤看他第一次这么定,沉默许久,第一次妥协让步了。
然后他被打了一巴掌。
他们一家,实在没有“家”的觉。
这种期望与要求在陆声三那年偷偷改了志愿,填成影视学院后破裂。
夫妻俩的小宇宙一起爆炸了。
一旦有了这种念,就再也控制不住,不断退让。
明明很听话,长相气质也和陈女士有六七成相似,却总有一说不上来的地方。
陆宁扬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走了条邪路后又走上了弯路,却没忍心他,放任他在外面,希望他能自己想清楚,回来认错。
然而陆声的死倔和他一脉相承,说不回来,过了一年都没回来,陆宁扬每每和妻带着淡淡哀愁的眸光对上,都觉得自己大错特错,到后面,便脆打电话给陆声,问他想清楚了没。
直到在一场慈善晚会上,看到经常合作的顾家一家其乐的,陈洺彤才发现是哪里不对。
算不上吵了一架,陆声一声不吭地搬了去。
然而陆先生和陈女士没时间细究,他们送给陆声自以为很好的东西,期望他将来也能成长得优秀,然后忙于工作,没注意陆声的成长。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时,陆声也不会说什么话,不言寝不语,除了礼貌地叫一声“爸、妈”,就没其他话了。
然而陆声基本已经定,陆宁扬和陈洺彤也不可能让自己变得像顾家那两位一样亲善温和。
气极的陆先生没控制住,了陆声想了很多年的事。他从小故意犯错,就希望能引到父母的注意力,就算打他骂他也行。
却不太一样。
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们也没分清。
09:00长大成人,有家了。(注:又哭了。)
陆声摸摸脸颊,淡淡重复:“我没有任,我喜男人。”
夫妻俩在空的家里,沉默地坐着,第一次真的有了要放开陆声,和他重新拉亲关系的念。
得到父母疑惑的目光,陆声的声音更淡了:“我喜男人,不用再让我相亲了,商业联姻不适合我。”
但是再爆炸,还是被很有涵养地压了去,陆宁扬冷冷瞪着自己的儿:“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任过一次已经够了。不要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