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封没多言,细细尝了半杯,轻笑颔首赞成。笑谈间的两人目光依旧停在湮濑上,仿佛是看透一切的深邃眸,直到湮濑无所适从,才移开视线。一杯茶喝尽,卿封见没事要他帮忙,打算去理灵族的务,随一句:“走了。”
“不会了,我给他担保,他再不会这等糊涂事。”父亲淡笑接过轩弈尘递上的茶,抿了即:“这孩不比池羽差,一杯茶便可品他的七窍玲珑心来。”
婉娘十指绞得紧,气不过:“我只是替静璃妹到不值。”
“我想去帮禹长老些忙。”寻思禅在我耳边低语,像是与我商量,又似是在恳求。
父亲听了哈哈一笑,思绪渐被旁事所扰,漫不经心:“倒是我忘了,你的脾气像极阿璃,别人想从你这讨到便宜可不容易。也好,我好安心帮你母亲渡灵。”临走前,父亲指了指岳渊,笑:“神族事多,你刚接估计会不大熟悉,有事无暇应付找你岳伯伯,还有卿封。”
对许多人而言,今晚对湮濑的置并不尽如人意,不说深涉其中的婉娘,就是禹心峰也略略显不赞成的神。
等寻思禅天喜地离去,父亲才到我边悄声:“思禅这孩不拙,你太杞人忧天了。”
婉娘见事成定局,便不多挣扎,只:“你们既已决定,我说多也只是枉然。我其实就是怕,怕他以后卷土重来。”
“我怕他耳。”我淡淡:“好不容易平静来的日,我不想再起波澜,总该给人些息享乐的日。”
的无非是战事何时能了,只要和平收场不再起争端,谁又关心一位神族长老的死活。”我面无表的说着,沉默半晌,叹了气:“婉娘……得饶人且饶人吧。”
“明日一早。”父亲早在殿中消失,只余坏笑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他虽没说破,我却晓得他心思,无非是想保住些过去迷魇府邸的旧友。我想了想,心里虽有顾忌担心有人会心怀歹意闹事,仍是随了他的意,只:“神族战神府邸人多,让文锦帮着你,省得你忙不过来。”
父亲轻笑送走母亲的冰晶棺椁,劝说婉娘:“没什么值或不值,全是个人的造化,况且阿璃不过是睡了多年,既没缺斤少两,也没失去什么,总归有天会醒来。她这一睡,避开不少麻烦事,你了解她,指不定她醒来还会拍手叫好呢。”
话已至此,婉娘当然听得话中意思,说到底这场闹剧失去最多的是湮濑,他失去的不仅是修为与名利权,还有自己亲妹和养。
“有没有那虚名我都不在乎,我恶名远扬,上三界还有谁不知我的脾气,为所为惯了。从前婉娘不住我,父亲以为,神族有谁得住我?”
“卿封什么时候来神族报?”
岳渊等父亲离开,他便也不再多待,走前却吩咐禹心峰回去收拾个宅院,他没明说要回神族定居,到底是有时常过来小住几日的意思
父亲了我的手,笑得笃定叫人瞧了心安,“怪为父不能帮你承担。”他注视着满屋人,喟叹:“虽说事已解决的差不多了,到底没能彻底安定来。往后的一段时日,我仍要陪在阿璃边不,帮不到你多大忙。好在神尊位已传给你,你不必心烦被人掣肘,放手随心去,无需顾虑任何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