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笑：“这话我面前说也罢，要到婉娘跟前提起，估计你不死也得退层。”

跟在小夏后疾行，我有句没句地搭腔顾常发的戏话。里人走路虽不拖沓却不急，毕竟贵人主多，万一躁不注意冲撞到，脑袋可能就会不保。不过小夏心乱焦躁，哪里顾得上守规矩，在密横冲疾走，好在他材矮小，没磕到绊倒，只是苦了我和顾常发在后面跟得辛苦。

小夏一溜烟就没了影，低语声参在秋风中，难以辨别，“王爷这边。”

顾常发两眸似猎鹰观察着密外的形，任何风草动都没放过，低声：“放心，我才不想窝的被人暗算在这。”

还是尊呢，不也被困死在大殿了？”

小夏衣冠不整地沾了一脸泥，灰土脸的像个小叫花。他抹去脸上泥灰，边走边凄凄说：“冷很久没关人了，前几朝的早死得差不多，留少数全被皇上赦免，换了个地给他们住着颐养天年。我听里老人说过，这狗是很久之前就有，好像是有个被贬为庶民的

顾常发长嗯了声，不过脑地说：“原来族老大这么弱啊。”

“怎样？”顾常发天生大嗓门，现在刻意压低声音，让我很不习惯，半晌没能回应他。

神武近些年甚少有战事，庞龙只手遮天多年，动摇国本不假，总算还守得国境安稳。小夏从小被送，平时能见的武人多是侍卫，边能伤人的利不过碎瓷片，没见过刀光剑影的日，何况是被。密机关离小夏仅有半臂的距离，他却迟迟没，抬在半空的手抖动不止。顾常发素来急脾气，久不见小夏有动作，脆绕过他伸手推动机关。

数月前苏兮月遣散了后原不多的妃嫔，如今里主多是前朝的妃嫔，泰半年岁已长，平日里多是清修为主。小夏带我们在中小窜行，偶路过太妃住所，或是觉着妇人不足畏惧，未见有神将特意把守。穿过顺昌门，拐了个弯即到冷，紧闭的门是从里栓了锁。

顾常发上多是军人的豪气，朗声笑：“求苏兄饶我嘴碎，话听过就行了，没必要都让婉娘知。事事都要汇报给她，婉娘岂不是要忙死了，不是么？”

我斜睨了顾常发，哼笑没搭理，只：“这墙角狗不填上么？不怕冷里的人逃去？”

“赶紧走，趁附近守卫发现人气前离开。”在黑灯瞎火的皇里寻路并不容易，今夜天不错，冷月清辉照路，还能依稀看琼楼朱墙。

我嫌小夏在我面前碍事，又担心他因过度害怕失声叫，索让他躲到我们后，确保安全无虞再来。

顾常发弯捡了枚石抛，除了烈风挂过声，我没到丝毫气息变化。顺昌门在冷附近，里人觉得冷晦气，平日里敬而远之，越见萧条荒芜，没有人气的地方，神族会没注意到亦属正常。

我未觉屋外有肃杀气，但仍是随提醒：“小心埋伏。”

顾常发见大动作没有引来人，声音稍稍大些，调侃：“你让摄政王钻狗？小心事后，王爷找个由，把你直接打发到冷来看守这狗。”

我依声音传来方向找去，走近靠近回廊的灰白墙，才发现有个狗，小夏正从探来张望。我与顾常发对视了，脚用力一蹬，直接犯冷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