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见到湮濑真容时，我都没被惊吓到无法动弹，然而此时前景象于我太过冲击，我宛若石像呆立。

，哼笑指我：“你啊，算盘打得真。去族□□倒不是多大问题，湮濑那我们可是不会帮你手的。”

“为什么你不亲自去对付湮濑？”

我脚很是僵走去，沉默半天挤个两字，“父亲？”

“很惊讶么？你中父亲就这么不堪一击？”他拉我坐到旁，来回打量我，笑：“真是长大了，比大战那会儿成熟了许多。”

两位长辈说自己姑姑的坏话，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应对的话，对他们了个告辞的手势，不等他们回应早早脱。到底是没知晓那位老者的份，心里不免有些好奇，只是当尚有要事待办，实在不适宜多聊。

父亲并没答话，侧了透窗望向母亲棺椁，嘴角浮起的微笑柔如，半晌他回过慢语：“若让

“有志气！”老者掌击大理石桌，朝我看来目光满是赞许，嘴上数落了婉娘几句，“亏得你像芷静璃，没被婉清纱带歪。你那姑姑当今族尊主疏散懒怠，才落得今日这般，难怪被湮濑欺压。”

父亲小啜茶，悠悠然反问：“真实的人事，发生在虚境之中。”他帮我添了茶，慢慢解释：“你所遇的人都会记得今日的事，我只是耍了个小手段，避开湮濑的耳目。我的尸一直藏在玫苑，由岳渊看守，在化为黑玉期间，我一直在人界布局，自那次与你交战后才回归本。”

我半张嘴说不话，脑中闪过母亲笑颜，焦急：“母亲呢？她在哪？”

直呼婉娘名讳，这是何等份人能的，一时我微惊得忘记要说的话。岳渊拂过棋盘恢复棋局，“老哥哥说得有些冤枉婉清纱了。毕竟天资摆在那儿，比不上休然也是无法。至于这小，他可是静璃妹与休然儿，岂会是平庸。”

我双手捧茶踯躅良久，了决心方敢开：“我现在所见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

听到他唤母亲小名，我顿觉恶寒，手臂鸡疙瘩竖起，又见他要陷相思，连咳提醒他。父亲尴尬失笑，神松快些许，喟叹：“你母亲还需躺好久，我前段日才把她元神从婉清纱取。这冰晶棺椁是安养元神的好，只是……”

父亲拍了拍我肩，排解些许伤愁，轻笑：“活了这些年，我还不如你看得开。走吧，回屋里说。”回到屋里，我喝了杯久违念想的清茶，自父亲之手，与轩弈尘的淡冷、寻思禅的清雅不同，一杯浊而清，淡然也浑厚。

父亲慈笑朝我招手，见我纹丝不动，不徐不疾：“苏璃过来坐。”

一抹哀愁闪过他眸底，像被刺痛般微眯了，起叹息：“你跟我来。”转过后院，我随他来到玫瑰园，园中置放着一冰晶棺椁。父亲手轻抚着棺面，温柔而深，“阿璃……这傻丫……”

玫苑四周植满玫瑰，未行至门庭前，百丈远已飘来清幽花香，淡雅怡人。我信步而上，往昔和睦嬉闹历历在目，心有油然而生，鼻间酸楚，扬了扬忍阴郁，我迈了大步屋。

“足矣。”我神渐沉，冷哼：“湮濑我会亲自理，还请您不要手。”

孤独多年，如今见父母俱在，我已万分庆幸，劝：“活着胜过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