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打圆场了，我忙笑接话，“她从来都小气。”

婉娘嘴角一凌，眸光如鹰飞过，曼声开：“罚过小夏就作罢了么，他不过是被指示事，不该重罚那主谋吗？”悠扬声调像山间潺潺泉，声线清澈带了丝清泉的甘甜，叫人闻声舒怡，只是山泉冰冷，冷得直冻心肺。

烟突然沉寂来，收敛了方才地颜笑，“怪不得她，最近神族频繁挑衅，婉娘也烦躁的很。”

烟指尖围着杯打圈，忽然失笑声，“婉娘就戏谑了句，到底是谁较了真？”

寻思禅帮躺在床上的三人小心盖上蝉丝薄被，淡淡：“待他们醒来，必定怨你这么。”

中光有一瞬闪现，转而我又像平常般和善笑：“人界小儿几句戏语，尊怎么也跟着计较起来了？”

我盘膝坐在栏边矮榻，闭着双眸冥想，深秋寒风袭过渐带走炭火余留的温，冷月清辉映像冬霜披，心全是冰冷。“除此以外，我没更好的办法。”我无奈

影将池羽轻手轻脚抱到床上，低声侃：“躲得过今夜，躲不过明早。苏用眠咒昏他们只能是一时的逃避，总是要面对的。”

深秋渐近，夜里越发凉得寒人哆嗦，忘记是哪一日温度骤降，自那日家仆端来炭盆烘便再没断过。寝卧如温，却和得令人觉得窒息般难受，渐渐的屋里连呼声都变得若有似无。大战将至，婉娘和煦的脾气不知几时起成了现在的样，时常因小事发怒，在她面前一言一行都需斟酌。迫来的压力像无形的爪，正一掐压我与婉娘的咙，甚至如烟也不似我认识那般公如玉潇洒翩翩。

稍松紧拽苏兮月的手，我瞟过无声抿嘴的影，难怪我才屋就提醒我苏兮月不快，原来有此缘由。收回飘远的神思，我脚尖轻踹小夏，“脑袋要不要了，还不快去你师傅那领罚。”

烟背手起，双肩微有颓势，“时候不早，我不多打扰你。”他步很快，转人已在门外，顺势掩门前往屋里悄声扫了，嘴角略有牵扯，似笑非笑调侃：“长夜漫漫，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

我也懒得抬，紧盯着明晃烁光的茶面，烛光自面折来，闪得我眸前一片白茫，“不必多说，每日我都能听到战神殿来的汇报，势严峻与否，我心知肚明。”

此事小夏着实觉得冤，谁又让自己事不周全，只能暗吞苦，退时嘴里不忘谢主隆恩。

挣扎的手，“派他假传你谕的是别人，你是不是打算一并罚了？”

池羽偷偷扫一婉娘，轻推我右肩：“怪不得皇上发脾气，我们刚回王府就听影说小夏把你请走了，去向不明。谁听到不会多心，哪里知是不是有人要暗害你。我们为你提心吊胆一晚上，现在耍个小倒不许了。”

恰如烟所言，漫长一夜人围绕，可我却无福消受。战事将近，心思再糙木讷之人也能到肃杀气息，何况一群心思细的人。烟走后屋里气氛当即冷凝来，不知谁人唇齿间漏的叹息，哀伤像瘟疫迅速传播，谁都撑不起嘴角，眉梢角皆忧绪，任由我如何笑谈故作轻松，犹不见效果。

婉娘倏然猛地立起，紧绷的面容蓦地柔和许多，“既然两相厌，我就先回房休息，明天得空再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