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溙之才刚满十四,因为也是家中长嫡孙,从小家教严格,行事规矩,父亲从未对他这般亲昵过,如今看父亲对林脩这般亲密,又年纪还小,有些青涩稚,不禁十分嫉恨,又有些生气,可是家教还在,又不敢随意发作。
李燕轻笑一声嗤,“林公这般年纪,既不能兼济天有所作为,又不能安立家挣钱糊,也不过是游手好闲之徒而已!”
林脩听得,回,“惟在太学游学而已。”
李燕本觉得这小孩很是可,可是无端自己变成了婶婶,林脩却是哥哥,让她
大侍女听及,有些为难,咬了咬嘴唇,还是缓缓,“回娘娘,圣上这几日都政务繁忙得很,并未去哪位妃歇息,独自在寝殿中歇了罢——”
李燕自是看侄的绪,她见得这番景,心中除了惊讶外,也是很不平的。兄长一直为人严肃端直,却对这个男这般亲昵,小时候都没有对自己这般温和,而且这还是个男。
李溙与众人集于秋坊,李溙、林脩与李溙之,李溙之妹与钟瑾,符明、符明二,荀靖荀兄弟,恰围成一桌,不分主客,随意而坐。林脩坐在李溙的右手,李溙之坐到李溙的左手。李溙也并无什么特别的顾忌,随手习惯地与林脩布菜,并捡过他不吃的菜。
邓皇后听得,顿时紧了手中的绢帕,似要咬碎了一银牙,“是么?!独自歇息,瞧他怕是又和那浪的张让厮混在一了吧!”一把推开边的侍女,很是不耐,中闪过一丝发狠的利光。
林脩虽有些不兴,可那是李溙的亲妹妹和亲儿,也不能随意置气,只能笑笑了事,可那小崽的嫉恨光都像凝成实质了!虽然一看他父亲生气就立噤若寒蝉,不敢放肆。李溙有些疼,他妹妹好说,反正过几天就离开洛阳了,还有个和事佬丈夫跟在边。可这小崽要在洛阳学习长住的啊,不收服帖了还真是刺。
一时忍不住拿话刺,“不知林公如今有何就?”
李赞听得姑姑这般说,对林脩心中的觉不禁由愤恨不平变成了鄙弃,越发看他不顺起来,只觉他与那些长得漂亮些的男小妾没什么区别。李溙听得,顿时一把筷顿在桌沿上,瞧了瞧妹妹,还未说些什么,只听钟瑾告罪,“林公,是家妻无礼了,望莫要怪罪”,又转向李溙,“兄长莫要生气”。当时钟瑾一听就知不好,连忙在桌悄悄拉了拉妻的衣袖,可李燕才懒得理他。
话说李溙之妹李燕与丈夫钟瑾携着李溙之李赞这日到得洛阳城,实际上钟瑾与李溙之妹是亲上加亲,钟瑾的母亲是李溙的姑姑,实际上李溙之妹就是钟瑾的表妹。李溙的祖父曾说,钟瑾缓和,似李家人的,有不废,无则免于刑戮,因而又把李溙之妹嫁给了钟瑾。其实想当初李溙祖父的应该还有言外之意,即李溙作为嫡长孙,格怎么这么刚直呢,如今世不平,真为他为家族担心啊——
大侍女真给她着太阳,只听邓皇后恹恹地问,“这几日,圣上都去哪歇了?”
阿达如今已有八九岁了,平日很喜林脩,听得别人这般充满敌意,很是不满,还有些稚的童音,“林脩哥哥长得好看,脑袋瓜聪明,有很多好吃的,才不是婶婶说的游手好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