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莱木一愣：“怎么说？”

“你不懂。”索莱木摆摆手，说，“你虽然越长越歪，可是好歹天宽和，纵然偶尔不是东西糊涂一回，事后也知是非曲直，如何能明白他那样偏执到不顾一切的心？”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的猎人，终于猎到了那只狐狸，拿在手中，却没有什么欣喜，只是仿佛解脱……以及想要一倒去睡个颠倒浮生的疲惫。

索莱木略显刻薄地轻轻一笑：“我为什么要说来？叫他临死前心平静、死得其所对我有什么好，谁又来……”

无人能幸免，也幸亏是长安那一刀，在火油没少到彻底开之前便穿了鱼……若是换个人，怕是没有他这样的手劲与准了。”

华沂沉默良久，才低声：“我还以为他临走的时候怀里抱着的是他的儿，想着他不父母兄弟，却到底还是知心疼自己的骨肉的……谁知他是抱着个终极的火球。连畜生都不其……”

他浑都被包扎起来了，试着动了一，只觉得整个人给绑得像个僵尸，连手都很难抬起来。

华沂：“……”

长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海珠城中，他自己的帐、自己的床上。

索莱木慢吞吞地说：“这你就错了，畜生还真有的――小鱼破卵而生，大多被其母所，从自己上掉来的东西，再吃回自己的肚里，这样想来，那火球乃是鱼所致，岂不是正有寓意？”

但在那之前，他得去看看长安。

“竞天择，你看行商乱窜，便是有些兽人远行，也大多懒得自己走，愿意骑着牲畜代步。打猎有刀枪剑戟，家中有芽麦连天……若是有一天大陆一统，连仗都不打了，还要兽人什么？”

华沂摇了摇，他太累了，甚至没能注意到索莱木生转开的话音，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那乱七八糟挥霍来挥霍去的话……可他或者是生不逢时吧，世上也许有一天就没有兽人和亚兽了。”

华沂叹：“你别放屁了，人又不是鱼。唉，他那样聪明的人，何至如此？”

索莱木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你可知有些人，他们明明既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却偏偏要想方设法地挥霍自己的财产么？荆楚便是那样的人，他生而聪明绝，却从来曲和寡，世间没有人懂他，人们只当他是个贵的亚兽，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表现自己的价值，生来就注定要明珠蒙尘，混于鱼目之间。或许唯有这样的‘挥霍’，叫所有人都怕他、不敢直视他，提起他的名字便战栗不已，才算解了他心里这与天生世俗的仇。”

这个绝世功臣长安却不在这里，他被随行的医师带走了。

他的话音突然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接着：“再者这不过是我一家之言，我不是他肚里的虫，怎么知他是怎么想的？”

华沂说完，又摇了摇，也不等索莱木答话，便自己站起来，将沾染了血迹的袖挽起，不再看荆楚的尸，负手往山谷中大步走去。

他先是不分东南西北地

他隐约地觉得自己被索莱木数落了。

华沂皱眉：“你既然这样明白他，为什么方才不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