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卡佐心里清楚，跟着他来的兄弟们都死光了，他没有完成王的嘱托，办砸了事，自己苟延残chuan到现在，没死也成了半个废人，只会拖后tui，把他救回去，没有一年半载都养不好这一shen的伤，yanxia有什么用呢？

可是这人独shen闯jin这样的龙潭虎xue，虽然他的脸很臭，但他心里恐怕只记得当年他们相互扶持着求生的日zi――脸面都不知撕烂了多少张了，心里却还能有qing义，卡佐实在不知dao说什么好。

长安宁可不跑也要杀了那chui哨人，一来是他那睚眦必报的xingqing所致，二来也是他一路jin来，知dao这山dong有多大，便是再往前走，也不过是被人堵在门里打罢了，他难寻退路，因此急中生智了一回――想起了那个有怪鱼的河shui。

那些恶狠狠的医师也好，河shui边上的人也好，全给长安毫不留qing地灭了kou，随后他在卡佐明显的哆嗦里，只嘱咐了一句“闭气”，就带着他一tou扎jin了那冰冷的shui里。

肩膀上扛着个大男人的重量顿时被shui一托便轻了不少，只是两人shen上或多或少地带了血气，那些牙尖嘴利的小鱼就像是被光引过来的小蛾zi，密密麻麻地往这边扑过来。

卡佐仿佛是吃够了这些小鱼的苦tou，抖得像个筛zi，见它们扑过来，连躲都忘了躲，呆若木鸡地等在那里。长安一把拽过他，回手抓住了一条冲得最快的鱼，jing1确地nie住它的嘴，随后一kou咬在了那鱼shen上。

他yan角一抹嫣红一如少年时候，仿佛是落地时，不知哪路天神便伸chu手指，在他的yan角上狠狠地抹了一层经年也不黯淡的血。

那小鱼被长安咬穿了shenti，险些撕成了两半，当时就死了，被长安一扬手带chu一片shui波，丢jin了鱼群里。他挑起yan看着卡佐，卡佐只能借着shui中一dian微光看见他han混不清的表qing，只觉得长安仿佛在挑衅地对他说――叫你们这群窝nang废看看，到底是它们吃我，还是我吃了它们。

被丢jin鱼群的小鱼很快被同类啃shi得只剩xia了一ju骨架，缓缓地飘xia去沉了底。

长安揪住卡佐的肩膀，在shui中疾行，他们两人shuixing都十分一般，好在山dong中的小河沟里没什么风浪，只有一群要命的鱼在后面缀着，没完没了地追。

人在shui中动作受阻，就连长安的刀也慢了不少，然而被险险地咬了两kou以后，长安很快便熟悉了shuixia行动的诀窍，shui中鱼的尸ti越来越多，只是它们一个也别想飘到河面，很快便会被自己的同类消化gan1净。

两人从未游过这样快过――发狠般地快速游一段，将鱼群甩开一小段距离，随后极快地浮起来大kouxikou气，在沉rushui中时那鱼群便已经追至，厮杀一阵再往前游去，循环往复。长安的肩膀连衣服再pi给撕了一块肉xia去，血shui从他shen上冒chu来，很快便rongru了shui中，就好像化在了里tou。

偏偏卡佐shen上完好无缺得很，竟是连一条伤kou也没有。

人声渐渐听不见了，河shui越发深rudong中，也变得越发狭窄，到最后一段，几乎只容得一个人通过。

河shui冰冷到了极致，卡佐觉得自己shen上仿佛只剩了心kou一dianre气，那些长满尖牙的鬼鱼竟然还穷追不休，他已经不知dao长安杀了多少条，他已经不敢想长安是不是已经手ruan。

到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