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运、师父的命运，如今看来，似乎全都失败了，唯有无心cha柳地帮了你一把，将你送到如今这个地步，可见有些事是不必过执的――我今天给你‘天然’二字zuo戒，望你日后无论是一个能让群妖俯首的大能，还是只在门派里当一个不成qi的小小弟zi，都坦然于自己的来龙去脉，不必自矜，也不必自苦，三千大dao，若你足够疏阔通达，总有一天能殊途而归，记得了？”

他极少这样一本正经，shui坑一时间有种错觉，她觉得掌门师兄好像一条不朽的山脊，始终不甚显yan地撑在扶摇山深chu1，平时被漫山的鲜花野草或冰雪泥泞掩盖，只有极为偶然的时候，才会louchu那刀剑不cui的jianying与沉静来。

shui坑是被师兄们带大的，比起态度暧昧不明、不肯认她的亲生父亲，掌门师兄才更像她的父亲。

她鼻zi蓦地一酸，闷闷地“嗯”了一声，瓮声瓮气地dao：“是，多谢师兄。”

可惜，她还没gan动完，便见那严争鸣长chu一kou气，又嫌弃又轻快地说dao：“我可算把你对付完了，没经过这dao程序，总觉得你像个野徒弟，这回好歹变成家养的了……等会你把不知堂收拾收拾，我过两天正好不在，你跟着李筠好好抄门规，少扑腾chu去惹事。”

shui坑：“……”

行吧，大师兄的好永远只是浮光掠影，面目可憎才是源远liu长。

就这样，严争鸣将重现人间没几天的扶摇山重新封上，众人再次准备各奔东西。

韩渊面se平静地看着那山渐渐消失在秘境中，尽量将此间风wu一个不差地装jin了脑zi里，因为知dao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走了，”严争鸣对他们说dao，“一个月以后，蜀中见。”

程潜与严争鸣一路御剑疾驰，半路上没有片刻停留，一天一宿就到了极北。

大能过境，chu2动了玄武堂上空的警戒风铃，当天守门的弟zichu来查看，却没见到人，只见天上留xia一片浅淡而狭长的冰霜痕迹，转yan便化在了半空。

过了玄武堂再往北，便是大片杳无人迹的冰原了，无边无际的白将天地连成一ti，肃杀得不近人qing。

在极北冰原与大深渊上足足飞了三天，天越来越冷，程潜有种回到了明明谷冰潭的错觉。然而冰潭毕竟只有一隅，远比不上大冰原浩瀚的漠然与它对万wu一视同仁的冷酷，好像所有的希望与生命都会在此chu1终结。

三天后，冰天雪地才到了尽tou，一片汪洋蓦地冲ru视野――两人终于到了北冥之海。

严争鸣从袖中抖chu石芥zi，石芥zi落ru凝滞不动的海shui中，化成了一艘巍峨如山的大船，无人驾驶，它自己航行，船舱nei芙蓉锦缎与香炉雕花床看着yan熟，跟温柔乡是一个规格的。

程潜将这船里里外外地瞻仰了一圈，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严争鸣：“找什么呢？”

“歌ji，”程潜木着脸拿他开涮，“总觉得这地方xia一刻就能听见莺歌燕语，唱一chu你说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去你的，这鬼地方冻死了，”shen着细ruan锦袍的严掌门拿着折扇，毫无诚意地抱怨dao，“都是你没事找事！”

程潜：“……”

严掌门四仰八叉地往ruan榻上一侧歪，颐指气使dao：“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