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没和童如说过几句话,心里却总对师祖怀有几分隐隐的芥,有时候他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若不是童如多闲事,什么足堂,就不会引得别人猜忌,不会牵涉三生秘境。
扶摇派也不至于一蹶不振。
便听程潜咬牙切齿地:“你一天到晚好吃好喝,除了败家就是臭,鬼才可怜你!我就是喜你,想要你!这还要我怎么说!”
就算了三生秘境,若是他不那么偏激,不那么迷信先知,安分一些,不要那么一意孤行,听一听他朋友的劝,或是心里没有那么多非分之想……
严争鸣瞥了他一,从怀中摸一枚拇指大的印石,手掌在上面轻轻一拢,印石上便升起了幽幽的一层白光,照亮了幽暗的心谷底,他转背对着程潜,故作轻松地说:“今天我不跟你计较,走吧,我们找找路……”
程潜无言以对,他突然很想将大师兄那绣花枕一般的脑袋敲开看看,那里面是不是被心啃得只剩一坨浆糊了?
没有人叫他掌门,也没有人叫他前辈,他只是个不怎么成的大师兄。
严争鸣神智一清醒,脑顿时活泛了,他突然想起了斩阵里木剑上挂起的古怪寒霜,立刻将方才种种都抛到一边,问:“你知了什么?程潜,我再问你一次,那把木剑里有什么?”
翻云覆雨之大能者如童如,如今又魂归何了呢?
程潜蓦地从后面抱住了他,严争鸣脊背一僵,才要言呵斥。
第85章
严争鸣:“你到底是怎么把扶摇剑意放木剑中的?”
严争鸣:“你不说就算了,我不你因为什么知了……但不过区区心而已,剑修剑神域,从来都是一步一心,那又怎样?我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便还不至于压制不住,你……你不用可怜我。”
神通广大便能万事随心么?
如果不是他亲在严争鸣的府中看见千百心化,他还得以为这都是自己自作多。
人生无,飘如陌上尘。
两人僵持片刻,严争鸣一时有些心力交瘁,推开程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方才还振振有词的程潜哑声了。
更何况是在他们俩莫名落心谷,还不知该怎么去的场合。
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
说不定师父不会死,更不会落到黄鼠狼的残躯里。
他们几个会像白虎山庄那些个不成的傻弟一样,修为就一,心也只有一,一看就没怎么见过世面,门办事必然办砸,几个修就能摆得团团转。
程潜:“……”
然而严争鸣又是最了解童如的,他在掌门印中多次重温童如走过的那条路,每回顾一次,他便要战战兢兢很久,手里握着这块掌门印,他如履深渊,如临薄冰,不敢一时片刻放松,总在提醒自己以人
何况是他们这些茫然不知所谓的小辈。
了仙门便能超脱尘世么?
潜只有损人和动手的时候最直白,为人实际很敛,喜怒哀乐都不大外,也大多是装的……就算他真心实意,也是自己心里真,绝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