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潜看来,收几个徒弟而已,只要品行不错,没有心术不正,其他不必太过挑细选――反正他们门派惯常是“师父领门,修行在个人”,本事大的有本事大的负累,没本事的也有没本事的责任。
李筠起哄:“掌门师兄,怎么小潜一开腔,你就好说话了呢?”
李筠:“可能是‘无’吧?”
程潜上前拍拍年大大的肩膀:“跟我来。”
严争鸣默然不语,坑刚要开发表一自己的意见,便被李筠一抬手了去,俩人默默地坐在一边,看掌门的闹。
他说完,垂叹了气,仿佛自己也知,自己辜负了师父的一番寄托。
师父过世的时候,她连句话都说不完整,戒辞也就没来得及给,一直拖到今天,差了这么一步,她总好像没成人。
便将他这送上门来的便宜徒弟领走了。
坑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李筠目送着他的背影,用胳膊肘了坑一:“你看什么来了?”
李筠:“戒辞一般是取人之长,补人之短,要是你的话么……”
程潜:“我还没明明谷的时候,他就在谷外等了我一整宿,一路到了扶摇山庄,也算神可嘉――当年青龙岛每年也招大量没气门的散修,他虽然剑法稀松,但也算能歪歪扭扭御个剑了。”
他成
这十多天以来,严争鸣一直没捞到跟程潜说句话的机会,滋味可谓是抓心挠肝,乍一听见他开,恨不能将这台阶当成个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他心里好一阵狂,才压抑住自己立刻就屁颠屁颠凑上去的冲动,堪堪保持住了不假辞的掌门脸面,艰难地哼了一声:“嗯?”
李筠:“……”
程潜笑:“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始终欠着明明谷一份人的。”
他狠狠地剜了李筠一,没敢看程潜的表,跑了。
坑想了想,非常实在地说:“以后有什么事,先去求小师兄,小师兄那说通了,大师兄不答应也会答应!”
坑喃喃:“二师兄,你说如果师父还在,他会给我什么戒辞呢?”
李筠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孩,你说得很对。”
李筠沉默了片刻,脸上猥琐的笑容忽然便收敛了回去,他脸上蓦地挂上了一把坑从未见过的怀念,轻声说:“师父说我心思机巧,明过,明过的人浮躁,浮躁习惯了就容易动摇,久而久之,又痛苦又费神,于是给了我‘抱朴’二字戒辞。”
他一言既,方才还态度十分决的严掌门连声气都柔和了几分,说:“我看他的骨与资质可未必上乘。”
坑甩开他的手,问:“二师兄,你也受过戒吗?戒辞是什么?”
坑有些羡慕地说:“别叹气了,我还没有戒辞呢。”
。他要真这么锲而不舍,其实倒也不是不行。”
坑:“我说得不对啊?”
果然,方才还要一巴掌将年大大拍回明明谷的严争鸣痛快地让步:“唔,行吧,你愿意收就收,反正也养得起……兵荒乱的先应,等我们将来回了扶摇山,再给他补一个门受戒……”
严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