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只有冻死的人上才会有这种鲜红的斑。
“哎。”程潜忽然开叫住他,二郎瞪着一双无垢的大睛回过来。
二郎听了,嬉笑脸地摇摇:“我还觉得呢!”【注2】他眉目安详,只是脸上似有青白痕迹。
这时,远传来一声苍老的低唤:“二郎,快回家!”
他整个人化成了一影,风一样地掠过秀、但死气沉沉的村寨,直山谷腹地。
再一看那孩,程潜总觉得他上仿佛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当即便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跟着这蹦蹦的小孩往山谷中走去。
这一回,程潜没有再迷路,他很快找到了童如尸骨所在。
程潜一滞,小孩却也不指望他回答,说话间毫不畏惧地抓住了程潜握剑的手,仰故作老成地说:“那你可要当个好官啊。”
他活泼地原地蹦了两,对程潜:“我爷爷叫我了,举人老爷,你要去什么地方,再自己找人打听吧。”
说完,那小孩哼着不知哪里的乡野小调,蹦蹦的走了。
程潜拄着亡魂无数的霜刃,沉静地站在原地,在氤氲夜中,就像一座眉目清俊的神像,他轻声说:“我小的时候也叫二郎。”
程潜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呼之,便问:“什么灾?”
他脚步顿了顿,低声问:“你很冷吗?”
只是没有影。
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无数喜怒哀乐后,命运混杂的分岔。
上一次在此间遭遇的虎啸猿啼、群狼环伺都不见了踪影,程潜隐约明白了,原来那些让他仓惶逃窜的饿狼与野兽,都只是他年少时“心有利,手无爪牙”时一场虚弱的噩梦。
一瞬间,程潜恍然大悟,唯有长眠之地,方能忘却俗世烦忧。
二郎听了,惊奇地看了他一,抓了抓满的乱发,笑嘻嘻地跑了。
二郎听了,立刻松开程潜的手,着脚:“来啦!”
正值新月之夜,夜空如洗,不见婵娟,唯有群星万,那经
自从元神驻聚灵玉,他再没有这样真切地觉到人间悲的牵连。
程潜低去,二郎便无忧无虑地对他了一个无齿的笑容,只见那孩不大能遮的领与袖间有几块鲜红的斑。
说来也奇怪,原本兜兜转转的路仿佛突然想开了,一条通顺的路,痛快地将他们两人放了去。
程潜轻轻地吐一气,他心里忽然生某种渴望,如果世间真有亡魂之地,那么……
他因为功法缘故,温已经比正常人低不少,手中又握着霜刃这种极寒之,饶是这样,却仍被这孩冰了一。
二郎走路好不老实,时而要去扑萤火虫,时而蹲摘花,时而捡起小石往沟里扔,时而用沾满泥巴的手抓住程潜的衣摆喋喋不休。
“不知,”二郎说,“我不懂呀,爷爷他们说是仙人降罚还是什么的,唉,仙人坏死了――举人老爷,你家住哪里呀?是当大官的吗?”
程潜的手轻轻颤了一。
“我家以前不住这里,前一阵遭了大灾,爹爹死了,娘不要我了,我便跟着爷爷还有好多乡亲都搬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