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行恭敬应了，又转过，对楚衣轻行礼，“涣儿无礼，请师叔恕罪。”

楚衣轻定定看他，终于，举起右手，在他，一笔一划，写了八个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商衾寒突然握住了楚衣轻的手，“昭列，我医术通神，我的伤是真是假，是重是轻，你应该知。”

楚衣轻只是用力回了被他攥住的手。

商衾寒握着，气息很弱，“昭列，孩还在这里，你又何必如此？”

风行跪在地上，放开了自己握着的拳，声音很低，很沉，“父亲保重，二师叔费心。”他说完，静静叩首，退。

楚衣轻的手在他心，他的剑伤隐隐渗血迹来，“你当年负我，既往不咎。今日之言，我亦不忍不信。天日昭昭，一切只待来日。若被我知，你

楚衣轻看着风行背影，对着商衾寒比手势，“你是在罚他，还是在罚你自己？”

楚衣轻很少用力传音，此刻语声却极冷，“不过是曼陀罗和川乌，靖边王力深厚，不会连麻药都扛不过吧。”

话还没说完，商衾寒就醒转了，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昭列，我总是知你一定会救我醒来。”

楚衣轻衣袖拂过，一劲风，仿佛一条鞭，在风行手臂上，风行蓦地一痛，侧着，躬立而言，“二师叔，父亲心中定有绸缪，风行为人，亦是臣，不敢揣度，更不敢诛心，惟有遵命二字而已，只涣儿知，父亲自有理，涣儿甘受师叔教训，也请师叔给父亲时间。”

商衾寒重伤之，哪里能扣住他，被他用功甩开，整个人就跌在床上，他死死抓住枕，“你的弟弟为了要复国，竟然不惜勾结异族，引狼室，你不去训诫他，反倒责备我。我功震主，早被主上疑忌，凭你的晓彻人心，你告诉我，我纵不受伤，当今圣上会派我领兵北上，将狄人驱逐咱们的河山吗？”

楚衣轻冷冷望着商衾寒，“我兄弟二人何德何能，竟能伤得了靖边王吗？”

风行见父亲虽然脸极差，但竟能开说话，也放心来，“是，孩儿就知有二师叔在，父亲一定能逢凶化吉，多谢二师叔为父亲解毒。”

风行一呆，父亲昏迷不醒，竟然中的是麻药吗？

商衾寒握住他的手，在自己心，“商衾寒有为之，不敢轻易就死，我只应你一句，今日之辱，大梁民定当还报，若有朝一日，我不能驱逐狄寇，还你一个天太平，你就挖了我这颗心去，又如何！”

楚衣轻一回，指着风行，“你也知孩在这里。你在他心里，是英雄，是忠烈，一片丹心，可昭日月，你现在在什么事？赫连傒的铁骑要踏你日夜守卫的国家，长河一封，狄人的战就要踏碎你的山河，凌辱你的百姓，你呢，和反贼虚以委蛇，躲在这里装死！你怎么对得起靖边王的封号，怎么对得起士大夫的，怎么对得起崇敬你的儿，怎么对得起现在还聚在你王府外为你伤势担忧的百姓！”

商衾寒的手紧紧握着帐幔，“风行，你去。”

商衾寒极为用力的呼，才能一气，声音虽薄，却极威势，“怎敢对你师叔无礼，去替为父跪录，以彰己过。”

楚衣轻看商衾寒，“你倒是会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