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衾寒已用过了饭，风行帮父亲盛汤，有些惴惴。

“是。”风行乖乖吃了，自己又夹了一筷，商衾寒满意，，“天越来越了，一会儿要想冰碗了，倒有余姚上的杨梅，只不许多吃，当心发。”

他说了这一句，就不再提学问一事，反是吩咐摆膳，商衾寒极忙，在大漠时，儿在面军营历练，他军务繁忙，常是三餐不定，并日而，但只要儿在边，每日的晚膳必是要一起用的，儿的味也是时常记在心里，大漠苦寒，一到了冬天，常难吃到青菜，如今到了京城，诸事累，却也不忘吩咐叫风行多吃些时令菜蔬。王府自长史以，人人都知王爷极为疼小王爷，时鲜的瓜果从来没断过。

风行也不胡乱谦逊，只应，“是。”

风行，“知了，爹。”

风行亲自将汤捧给父亲，却暗自在心里咋，那一日，带着疾风二十八骑当街公然冲撞銮禁卫，终于丢了皇爷爷的应诺，虽说他从来将这当成祖孙的玩话，未曾想过借此什么文章，但到底为势所迫，自知回来必受重罚的。没想到，父亲却只罚了练功。今日，小黄门了府门，那位天昭帝驾前的第一红人宣纸，父亲设了香案，却本不让自己去。其后种种，他也明白，想到天昭帝竟然不顾统，赐一竹杖来，他又是羞恼又是悔恨，却不想父亲竟会轻轻揭过。其实他知，依父亲的脾气，若是生了气，练功算什么罚啊。既然没罚，就是说，父王觉得，自己没错？想到这里，风行也不敢再想去，须知，妄自揣摩上意

商衾寒笑笑，又给儿夹了一筷芦笋，“知你不吃这味，总不该太挑了。”

风行知父亲心疼他，先替父亲盛了饭，才，“林大哥他们都说我最近又长了，倒不是瘦的。”

风行试探，“爹，銮禁卫的事，儿给您惹祸了吧。”

商衾寒亲自递了一块宽焦薄脆给他，“也不要只吃菜，有些从才长力气。”

“哦。”风行接过咬了一，宽焦向来酥脆，他也是喜吃的，再吃一，，“小师叔最吃这种炸的果了。”

风行想到钱大哥那张婆婆脸，要面对着小师叔，扑哧一声笑了，这才有几分促狭劲儿，“小师叔那么飞扬的，也难为他一个人。”

笑，“最近的字长许多。”

商衾寒不语，只专心吃饭。

商衾寒喝了一汤才，“小夜一个人在帅府练刀，这会儿恐怕连西北的天都翻过来了。前些日成行还给我来信，说不住他了。”钱成行是商衾寒的副将。

商衾寒神淡淡的，不辨喜怒，“你那日回来就请罪了，为父也罚过你了。”

商衾寒亲自拿起他的书札，知他今日虽然事忙，却绝不敢懈怠了读书，随意提问几句，儿一一应了，都大为满意，再看儿，端端正正立着，这年岁的孩最是长得快，量更了，却也愈加瘦削些，想到自受伤来他日日服侍自己的辛苦，更是心疼，“尽心勤学即可，倒也不必苦读。”

“嗯。”风行从未见过母亲，从小便是商衾寒一手养大的，饮百无不心，虽教养极严，但嘘寒问，关切之倒比平常母亲尤甚。风行兴答应了，又补上一句，“天气越来越和了，百姓日也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