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复光又翻开一张折，“同样是请皇上赈灾的。”

“哐”地一响，这次扔来的，是饕餮纹的铜炉，“朕让你念，你就念！”

如今的试里，呼声最的，还是三个人。

晋枢机现在如何。

商承弼吼，“念啊！怎么不念了！”

赫连傒将他的斩刀放在几上，端起了晋枢机早泡好的，刚的北苑银针，饮足了一才，“墙上的钉花更多了。你这主意不错。”

冰片的气息沁楚复光鼻尖，扎他肺腑里，他收拢唇边的哂笑，缓缓摊开又一本折，不疾不徐地念起来。这样的年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是再听不着了。只是九五之尊坐在这雕梁画栋的阁里，对着自己一介书生，想听的，不过是这一同那人一样的声音罢了。

临渊侯倚封王，他的名声的确不怎么样。今科的试，肯投卷的，多是些投机之辈，肯簪花的，虽说未必看得起他，但至少不是拘泥不化之人。剩的，有自命清的，有不屑为伍的，当然也有已投靠了别人，不会再关注晋枢机的。

楚复光继续念折，不是输赋难济，就是民四起，商承弼听着，时不时就扔不知什么来。

晋枢机桌上摊着的是这一届了会试的考生名录，右手边却是门房送来的领了铜花的考生名单，微微一笑，“这一届有举九百六十七人，领了铜花的，不过二百之数，看来，我这名声，还是差得很呢。”

楚复光看那茶极，心知他必有用意，念完了手上这一封奏请靖边王还朝的折，不等商承弼发大脾气来就，“皇上，且用杯茶。”他声音原就极似晋枢机，这句话说来，语气中倒有劝抚的意味，正中了商承弼心意，小顺停了片刻，见商承弼听了那样一封奏折也未曾扔东西来，便壮着胆将茶盏送上。

晋枢机现在好得不能再好。自月前到如今，已有不知多少举多番托人向他这里投了卷来，晋枢机将卷分为诗、赋、策、论四格，将看得的俱贴在临渊王府外的泥墙上，供人品评。大梁这一年虽为天灾所苦，但商承弼即位这些年，励图治，教化四方，倒也真有不少人才，晋枢机府外泥墙上的好文章，也实在是有几篇的。时隔三年，才有了今年这一科，许多举蓄势待发，京安又是天脚，文脉汇聚，便有无数文人试聚集到临渊王府门前来看诗文，更有好事的还要比个一二三来。临渊王府的门房专备了纯铜打制的玉兰花，今科的举都可以拿着自己的“浮票”前来领一朵，，由专人钉在喜的文章面。时人称之为“泥墙簪花”。而文章铜花最多的，被称为“金花状元”。

一个就是晋枢机府外泥墙上那位“金花状元”，余姚人士，作得宏篇巨赋，笔力万钧，另一位却是吏侍郎田仁亮的族侄田芳，写得一手好策论，听说尤擅治，去岁黄河患，他曾上治六策给商承弼，助益不小。京安的各大赌坊开了盘，这两

商承弼一看前这乌黢黢的茶碗，再看一小顺，已然伸去的手却顿住了，半晌，终于问了一句，“他，究竟如何？”

待得念了一阵，御前第一得用的太监小顺便托着茶盏过来给楚复光打。

上的金杯，扶正，摆在自己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