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衾寒了，却先看他记问题的那摞纸，“卒吏弱，曰弛；吏卒弱，曰陷，哪里不明白？”

“是不多啊，父亲吩咐读的书，只读了三遍还不到呢。”商从涣答。

景衫薄睛偷偷瞟着商从涣，商从涣可是比师叔还尴尬呢，商衾寒瞪了景衫薄一，“一边站着去，等会再发落你。风行――”

“又写这些什么？”商承弼将那张纸团碎成了纸屑，飞得到都是，桃儿追了这一片又追那一片，跑得好不闹，

商承弼随手展开，却皱起了眉，纸上写，“哀不断若连环，一夕思归鬓斑。壮志未酬三尺剑，故乡空隔万重山。音书断绝戈后，亲友相逢梦寐间。却羡浮云与飞鸟，因风去又还。”

晋枢机伸手来要他握，“离枝离枝，不能离其本枝，我喜他的意思。”

景衫薄突然觉得嘴唇好，只好安自己，大师兄本来就风行严，若是他还没有自己得多，岂不是惨了，如此安着自己厚着脸蹭门，商衾寒已在案前坐着看公文，见他们二人来便先叫景衫薄，接了几张破纸却不看，只盯着他手，景衫薄昨夜握笔不辍手上都磨了一个包，想到大师兄的耳聪目明，如今要藏也来不及，索坦白从宽，“最近，没读什么书，就看了看，略有所――”说到这自己也吱唔不去了，只好愣着。

商衾寒将案上的戒尺握在了手上，“是你昨夜睡的地方只能找到吧。”

晋枢机，“我喜新鲜瓜果的香，没那么俗气。”

商衾寒并没有直接回答儿的问题，而是微笑，“你问的非兵事，而是国事。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晋枢机轻轻叹了气，桃儿从他手上了地，追着桌的纸团扑玩，商承弼看得有趣，故意将纸团抢过来，桃儿立起了夺，却又不敢，只好用爪抓着晋枢机，晋枢机声音恹恹的，“你还给他吧。”

第二日一早，景衫薄带着他挣扎了一整晚的读书笔记――八页纸过来，远远就看到风行已经在帐外等他了，景衫薄早早便觉不祥，待走近一看，却见风行双手抱着差不多半寸厚的一沓，细看时还分成五摞，钉得整整齐齐，和小书似的，景衫薄再也淡定不起来了，“你不是得不多吗？”

景衫薄一个人转圈圈，立刻明白了这孩心的成算，他倒是也不戳破，任由他转去。

商衾寒掀起了帘，“你这里无玉自生香，还要荔枝什么。”

商从涣连忙捧上自己的笔记，“孩儿告罪，孩儿近日练枪，读书是有些懈怠了。”

“又想家了？”商承弼问。

商从涣，“父亲的意思是，只要以仁治天，众人各居其所、各司其职、各安其责，是富民还是兵，是还是弱边，都不过依势而动罢了。”

晋枢机轻轻握着桃儿脊骨，懒懒打着呵欠，“宜宾奉上的新鲜荔枝呢？”

景衫薄打了个呵欠。

“风行是想，卒吏弱，可能是朝廷用人失当，吏卒弱，却也是兵将过分隔阂之过――”他说到这里有些犹豫，“如今，朝上人都论要弱支，还要三年一调，到时兵不识将、将不知兵，又如何行军作战？”

云舒送上一碗生地汤，“世，荔枝，不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