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非只勾勾唇角。他的笑容依旧温和,但他自己明白,或者付冬晟也明白――明白那温和的笑容里到底装了多少漫不经心又填了多少不以为意。
但付冬晟虽然明白,却懒得去在意――诚如他所说,他不喜慕容非,所以当然不会想要去把慕容非的笑容或者个刨究底――他想说的只有一句话:“但殿既然接受了你,你就是我的同僚,背对着背的同僚。”
到了付冬晟――当然还有那五十整装待发,杀意森然的飞凤军。
杂乱的队伍依旧在闹的行着,而不知何时挪到了队伍中间的厉虎正熟稔的和上左右交谈着,看那架势,俨然已经成为了队伍中的一份。
然后,他唇角弯起,哑然失笑。
付冬晟侧看了看慕容非。半遮着明月的云彩恰好随风而走,皎洁的清辉无遮拦的自天空洒,照亮了慕容非温和的笑意,也照亮了付冬晟脸上的冷漠。
随即,慕容非微笑的对付冬晟:“多谢付将军。”
“这是殿的意思。”付冬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净简洁。
“非铭记殿恩德。”慕容非笑笑,温言。
厉虎和左右笑谈着,看上去很开心,而实际上,他也确实很开心。无他,实在是因为他的这队伍从风气到行动都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和他原本带来的那土匪队伍一模一样。
姑且不说慕容非心中到底作何想法,单说那悄悄混到队伍里的厉虎。
一边向前跑着,厉虎心里转悠着不怎么上得台面的阴谋诡计,另一边却还没闲着的向左右打探:“嗨,王兄弟,你说这半夜三更的,我们到底去什么?恩,有没有……”厉虎嘿笑了几声。
厉虎满足的叹了一气。
直娘贼,还是这种觉好啊……可惜大人心太狠,一把火全烧光了……嗯,或者找个时间再拉扯一批来?的这队伍看起来就好的嘛……
“慕容非,”付冬晟连名带姓的叫慕容非的名字,“我始终不喜你。”
听厉虎前的话,那叫王兄弟的小什长本来还板着脸待说些什么,但当他听到厉虎的最后一句话,尤其是那
“但如果有朝一日你辜负了殿,”付冬晟微微一顿,他没有发誓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也没有赌咒我必将将你碎尸万段,他甚至没有再看慕容非的睛,而只是转过,带着剩的飞凤军离去,至冷淡的留了最后一句话:“那你必定会发现,你了这世上最值得后悔的事。”
看见慕容非的付冬晟似乎毫不意外。连话都没有多问一句,付冬晟直接划了一半的飞凤军给慕容非,示意慕容非带走。
虽说之前并没有准备,但到底不是庸才,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有完整计划的慕容非也毫无担忧不安的接受了这一半的飞凤军。
世上最值得后悔的事……黑沉沉的夜里,慕容非微抬起,负手独立,白衣黑发。
世上最值得后悔的事?在付冬晟离开后,慕容非一边指挥底的飞凤军在周围布置,一边暗自回想对方最后一句话。
付冬晟淡淡的说着,他看着慕容非的睛。那是一双让人不由产生好的睛,如打磨得最温圆的黑曜石;却也是一双让人厌恶的睛,因为睛主人的所有绪都被掩藏在了那温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