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想起。

“我们明天就要走啦，一次来这里看您又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您以后也少回来，就待在燕市定居多好。”仿佛又找回了小时候朝外公撒的技能，林惊蛰蛮不讲理地为老人家了这个决定。小时候他只要用这个腔调说话，哪怕要天上的月亮外公都会想办法摘来给他，林惊蛰非常自信对方这次肯定也不会舍得拒绝。

还是肖驰制止了他骄纵的举止，严肃：“不要胡说八。”

涉及到这方面的事肖驰总会变得非常不好说话，林惊蛰被他喝住声音，撇了撇嘴，但随即听到对方压低的念经声，还是渐渐肃穆了神。

一种凝重的气氛随同经文笼罩在半空，胜周海棠和邓麦随后也跟着跪了来，一起给老爷磕。五个小辈并排，在这片小城的墓园，是寻常很少能看到的闹场面。

林惊蛰抵着地面，还能嗅到胜带来的酒香，余光看到边的这几影，心中长叹――外公，外公，你看到了吗？

我一切都好，请放心吧。

墓碑上的老人笑得满脸皱纹，温和慈祥，一双浑浊的睛在云层消散后的阳光中，仿佛倒映了整片天空的晚霞。

*****

时代发展了，现在从群南开车到申市走速只需要两个多小时，即便是更远一些的燕市，火车三个来小时也足足够用。胡少峰在无尽的加班中一个电话被召唤过来，还以为是什么紧急事件，问清楚只是请他喝酒后，觉自己好像占了兄弟一个天大的便宜。

申市的繁华越加致，这座国际大都市的影响力比之十几年前更加深远，楼四起，车如织，夜后温婉混杂摩登的霓虹散发着让人难以抵抗的诱惑。

“啥意思？”胜在震耳聋的音乐中扯着嗓朝临近的卡座嚷嚷，“分两个座位啥啊？又不是坐不！”

申市的酒吧还是一样的闹腾，还在营业的老酒吧不多，基本都翻修了无数遍，周海棠从门起就很疑惑地四张望，好半天才意识到一件事：“这地方我们来过啊！”

“啥？”胜一脸茫然。

“你忘啦？”周海棠提着他的耳朵指着舞台上超嗨的DJ提示，“90年刚刚考完那会，咱们跟惊蛰来申市炒票！”

“哦！！！”胜猛然记起，双顿时大放光彩，“那个田……田……田什么来着？”

“田大华！”

“就是他！”胜当即兴致盎然起来，坐在原地左顾右盼，“我靠，十几年不见，这里居然变这样了……”

另一边的卡座，胡少峰受若惊：“这这这这，这不太好吧？”

肖驰没搭理他，径自好酒递还给招待，重复了一遍：“麻烦多找几个姑娘，谢谢。”

来这里玩的单汉们不就是风花雪月那事儿嘛，招待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去了，很快又带着五六个青正茂的女孩过来，肖驰看也不看就了。

哎呀……哎呀……刺激！

胡少峰三十岁之后就没那么来玩儿过了，此时被一阵香风包围，还有些摸不着脑，十分奇怪为啥今天肖哥如此善待自己，不光请客喝酒，还破天荒主动给自己找姑娘。

邻座的胜和周海棠都对此投以不善的目光，奇怪的是林惊蛰从落座后便不曾朝那边瞥去哪怕一。女孩们很快了工作状态，但肖驰只喝了一杯酒就起将这片酒・池・肉・林留给了胡少峰：“我去上洗手间。”

“才刚坐去什么洗手间……”胡少峰越发摸不着脑，刚想叫住他，便见肖驰脚步极快，迫不及待一般，两三就走了个老远。

胜眯着收回视线，拿了片西瓜在嘴里嚼着，一边朝不知有没有看到过程的林惊蛰通风报信：“老肖今天不太对啊。”

林惊蛰笑而不语，也放了酒杯：“我去上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