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温茹成了福宁殿的常客，谨慎起见，思安不能多见外人，能来往说上几句话的人很少，温行也默许温茹时常来福宁殿走动。

温茹奇怪：“他没和你说过么？”将温行遣散后院种种与思安说了一遍。如此大费周章，为何还不告诉思安，温茹想，或许还是因为思安的，怕他因此愧疚。

起初有人旁敲侧击地向温茹打听福宁殿里的况，温茹守如瓶，她是长公主，她不想说，旁人若问恼了只有吃一脸灰的份，久之关于福宁殿里种种猜测消停了，只有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那时他只是知后有温行的嫔妃住，不知其中还另有波折。

外面刚通报，温茹就风风火火走来，寒冬风紧的天气，与她兄长一样一件披风斗篷也不愿意多穿，她发髻梳得的，用几只红宝石簪簪紧，着一条湘瑞兽连珠纹长裙，脸上略施脂粉，额花簇红闪金，门瞧见正堂桌上在瓶中那树茶花，赞

思安摇摇，最后只：“没什么，不是怪谁，是我遇见他太晚了。”

为了将功补过，温茹想起替温行描补，：“我阿兄一定是真心实意待你的，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他对人这么好，他这人虽然嘴上不说，但要是对一个人好一定会不掺假意替那人周全。”

思安微微低，心想其实也不算嘴上不说，哄起人来可不是一套套的。

思安是有些生愧，却并无怨怪谁。

“什么？”思安的表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温茹：“你不要怪阿兄也不要自责，我知虽然极尽补偿，对那些人或许还是有些不公的。但是若非阿兄庇护，他们又哪能在兵荒乱的年月里保命安，至今阿兄也并未亏待。至于晴娘她们，终究是孩的母亲，除阿兄外她们没有别的倚靠。”到底是亲兄妹，温茹又不免为自己兄长说起话来。

病弱苍白的脸，一竟鲜活了几分。

以温行为人，只会比他更不拘泥于从前吧，既没有告诉他，那便也不是为了通过这样向他证明什么，或许真动恻隐给他人一个选择，或许只为了他们俩。

人生在世一份只有彼此倾尽相待的多么难得，能唯有彼此当然完满。前尘已定，他和温行之间，即使尽力所为，也不可能完全抹去过去的人和事，思安相信自己上的不是一个绝绝义的人，同作为男，或许在其后半生中相持相伴同担其责，于纠结过往。至于他们是否真的拥有一份唯一而终的，不妨待到人生尽再去评判。

温茹又接着：“之前散了王府后院，必定是他想将来与你好好过日。”

如今温茹已经是三个孩的母亲，拜她那疼妹的兄长所赐，长公主现今更是风无二，不仅恩不断，在朝中也颇有影响。温行用了不少长公主府举荐的人为官。

思安愣神良久，似慨然又似悱恻，温茹有担心，：“我是不是不该同你说这些，我说错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啊，我阿兄他对你真的是一片好意，绝无作假。”温行不说果真有其原因，温茹没想到思安会是这样的表。

温茹闻言似有所悟，但见思安中虽有几丝惆怅，更多却是缱绻难舍，方才真正信了他与温行是真正彼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