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阿禄是新朝定都汴梁后为数不多从旧东都皇gong跟来gong人之一,与崔瑾呈也算有些旧日交qing。新朝代前朝景而立已过十年,这十年里朝廷陆续将各藩镇收服,抗击北方奚狄等族南侵之势,至今新朝gen基愈发稳固,四境平安。
十年中,阿禄从旧时东都金鳞殿总guan变成汴梁皇gong大nei总guan,崔瑾呈也从节度使僚属变成如今总掌军武的枢密使,大家都是熟人,说起话来也就免去许多客套。
崔瑾呈问dao:“禄总guan还没回去,陛xia还在。”前朝惯称上为“圣人”,新朝之后禁中改了这一习惯,朝上也跟着改过来。
阿禄dao:“可不是,与太zi殿xia在里tou说话呢。”
崔瑾呈捋捋胡zidiantou。太zi温睿为今上长zi,自小被寄予厚望,小小年纪就随父chu征,骁勇善战颇ju其父之风,不过问题也chu在其肖父的秉xing上。今上虽行伍chushen好武善战,却也极为重视读书人,新朝初立便广开恩科,招揽天xia士zi为朝廷所用,日积月累,朝中尚文风气也盖过尚武之风。而皇帝本shen对文人也厚待宽待,当年他代景而立,表面上zuo的当然是禅位立贤那一套,实际上以臣zi之shen篡夺君位,如此大逆不dao的zuo法,当然会引来天xia文人不耻,刚登基那一两年尚有藩镇打chu诛逆的旗号,有一回今上带人攻城得胜,ru城时城中士zi拦ma咒骂今上不忠,士zi指天骂地qing辞激愤,当面辱骂十分不敬,今上也未多追究,让人将骂人者架走,只dao是非功过自有分晓,不惧史家丹青笔墨,果真数年之后天xia安定,再少有人论及前朝,旧事都如淹没逝shui中的细沙,尽数洗净了。
有皇帝为表率,崇文风气日盛,朝中通过科举选ba的官员所占不只半bi,文士儒生清贵非凡,才学广博的名士更是得人尊敬,有些孤gao之士连对一般宗亲勋贵都不理不睬。
国zi监常邀名士讲学,连太zi都要观学旁听。
这几年境nei稍平,却不能说天xia完全大安,新朝收服各藩镇的时候,有过几次猛将循当年藩兵旧例趁阵前带兵反叛自立,幸而今上骁勇一一dang平,后整顿禁军以固兵力,逐渐收归人心平定天xia。前年叛将私窃蜀地建立伪朝,朝廷才派兵剿灭,原岭南节度使ru京觐见后,镇中大将不满归顺犯上作乱,又不得不chu兵平息。
北方奚狄伺机而动扰乱边境,朝中对北方有主战主合两派,主战认为奚狄等族趁国中动乱无暇顾及逐渐壮大,已建制立国,虽因早年一战不敢大肆侵ru,却频频于边境劫掠,因此要早作打算以免将来祸患,主和派认为国中战乱数年,正该休养生息,以图养民抚民,再不适合言兵,对奚狄可用别的办法安抚之。
国zi监论学不避国政针砭时弊,前几日说到“仁”与“德”,讲学的名士正是主和派几个官员请ru汴梁的,所宣之dao自然站在主和一方,而太zi,虽未尝于朝上明显支持哪一方,却如同他父亲年轻时一样血气方刚,不愿屈就的xingzi,言虽不明意在主战。
旁听时,太zi和讲学名士辩了起来,期间措辞或许略为激烈,名士大gan受辱。名士既有同门师兄弟,其中不乏在朝为官者,也有弟zi数众,此番争辩不止chu2动名士一人而已,虽然太zi后来向登门dao歉,此人却不太领qing,他是文人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