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面沉沉，这样一笑倒把江予岸笑的一怔，江寻意却已经退后一步，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指环上，跟着把指环向半空中一抛，双手结印喝：“上祝如来，弟江寻意今愿以命相抵，保此平安，若有毁损，吾共灭！”

复杂神，了，伸手：“给我吧。”

江寻意将手一攥，笑了笑：“给你什么？不就是毁了吗？我自己来就成。”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你要是还想让云歇彻底，就把这扳指砸了吧。”

江予岸见他如此，终于回过神来，他在此殚竭虑布置多年，虽然方法过于激偏颇，但的确全是一心想把弟弟给带回家去，这次毁于一旦，同样又是愤怒又是惊诧，绪之激动不亚于江寻意：“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疯了？！只要云歇彻底成为反派，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难你不想回家吗？江寻意！”

江寻意用力挥开他，听到云歇的名字，本来就行压抑回去的绪突然决堤，猛然暴吼：“给我放开！”

在这里，他是灵台双璧之一，灵隐派掌门江寻意，早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不再是曾经那个沉默瘦弱，世界里只有自己和家人的小孩。

兄弟两个人相互瞪视，仿佛对方都是各自不共天的死敌，可就在这

江寻意仰天大笑，泪却顺着面颊落了来。

他上前将那枚扳指取了回来，江予岸木然放手，直到听见江寻意淡淡了句：“我走了。”这才如梦方醒，一把拽住他：“不许去！你知不知，已经来不及了！云歇他……”

江予岸怒：“喊什么！我们要是想你死，我又费尽心思来这里什么？你绝对不是会因为这个理由就放弃回去的人，你明明应该是别人越是不想让你过得好，你越要回去证明给他们看才对！江寻意，你给我一个理由，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光华乍起，绕着指环一闪而逝，誓言成立，江寻意的形微微一晃，扶住边的山站稳。

指环坠，被江予岸接在手里，只是他虽然意识地行动了，思想上像是还没有转过弯来，近乎呆滞地看着江寻意，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意识到，前这个人，他已经长大了。

江寻意看着江予岸阴晴不定的脸，这次是真的笑了：“你砸呀。”

江寻意好不容易收了笑，用袖抹了把脸，从地上捡起灭华剑，轻飘飘地：“爸妈都不想让我回去，我还回去什么？既然是等于他们亲自在那个世界里杀死了我，你又何必过来救活我呢？哥，我累啦，在这里好，哪都不想去。”

他就像个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孩童，仿佛觉得江予岸脸上那副错愕的神十分有趣似的，并因此乐不可支。只是又为什么，这笑声听起来却那样教人伤心，有无数死命想要遮掩却遮掩不住的痛苦委屈全都从中挣扎而，无可消弭。

江寻意生来要，把面看的比命还重要，活了两辈都没有像这样疯狂地大笑过。然而之前听闻父母的交谈已是心神俱伤，只不过是忍着不肯表现来，后来又为了完整地从江予岸嘴里套话，苦苦压抑良久，此时此刻万千绪涌了上来，分明肝寸断，笑声却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