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意嘴唇动了动,半晌才:“所以你过去说的那些都是……”
江寻意:“……”
云歇憋了太久,一气把话说完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缓过劲来,想想自己刚才说过什么,顿时紧张成了一木桩,连气都不会了。他脸上好歹还依靠着多年的定力勉维持住了面一样的威武霸气,心中却是惴惴,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江寻意的神,只觉得似乎对方一句话就能判定他的生死。
江寻意几步上前拽开云歇:“云歇,你怎么搞的,跟来什么?我好不容易把他……呃――”
宣离君躺在地上,大量的黑气从他的七窍冒,他的声音微不可闻:“陈立和你师父不是我杀的……我对你是真……”
声音戛然而止,半空又跃来一个人影,人未落地,手中的断剑已经飞,不偏不倚地戳了宣离的心,没有容他说完最后一句话。
江寻意定定地看了云歇一会,人意料的既没有震惊,也没有暴怒,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信?”云歇深了气,冷笑:“我知,你一直觉得我满胡言乱语,从来就不觉得我说的是真的。可是江寻意,我云歇虽然不像你一般语必诺,但你好好想一想,关于你的事,我何曾有过虚言?其实一直以来,以为我在开玩笑的,只有你自己罢了!”
过了良久,他暴躁的心终于平复来,底怒褪去,慢慢转万般温柔,低声:“我不是有意要冲你发火,只是你可知,我宁愿自己千刀万剐、乱箭穿心,也不愿你受半伤害……江寻意,我喜你,我已经喜你很多很多年了。”
那愧疚烟消云散,江寻意觉得自己没错,他还是看不来云歇浑上到底哪一发丝喜他了。
江寻意知自己理亏,难得有些弱气起来,呐呐:“我是不想让你涉险……再说了,你不是受伤了吗?”
其实他活了这么些年,一直杀伐果断,任意妄为,尚在少年时就被无数人
云歇舍不得打江寻意,心里又恨自己没有护好他,给了自己一还不解气,转看见宣离君的尸,又过去重重踹了两脚,那本来就是被针线制成的尸顿时散了架,成了一堆尸块。
“那你、你就没受伤?你知不知让我看着你受伤比他娘的我自己受伤难受多了?!对了,你之前还背着我夜探焰极门――你这人――”云歇气得连说话都不清楚了,额角青筋直,霍然扬起手来,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即使事先已经知了,但想一想这是和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人,称兄弟,并肩作战,突然要给对方换一个角,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你那不是和我逗着玩吗?”
云歇回过,看着面前那张他十分熟悉的、却又怎么看也看不腻的脸,不知想起了什么,深深叹了气。
“啪”地一声分外清脆,云歇半边脸立刻了起来。
江寻意:“……”
云歇面沉如,挥开江寻意的手,反而转过来住他的肩膀瞪着他:“江寻意,你什么意思,你又打算让我睁睁看着你死一回?你打算让我再生不如死一回?咱们俩到底他妈有多大仇,你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