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意能清晰地觉到自己的挫败，那种对于一切的事无能为力，心知肚明却不能改变的觉，更甚于原本就一无所知。命运这个贱东西，似乎明明知他行事肆意，心气傲，却偏偏要摧折这份傲骨，仿佛这样，才能从中获得更多的乐趣似的。

他的灵魂好像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对江寻意都是心痛怜惜，另一半则装满了愤怒怀疑，只觉得自己说的话音听起来都有些陌生了。

陈远信盯着两个人，看见江寻意的反应后微微地笑着，刻薄的五官中竟然透几分温柔，看起来尤为变态。他：“江公，你这么说，那就是不承认了？”

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犹如一个在黑暗中跋涉的孤旅。这个世界就是以云歇为主角建立的，谁也不敢说如果江寻意倒行逆施，会对云歇造成怎样不可挽回的影响。

周围的声音像一样退去，却有更大的嗡鸣声透过鼓膜直接击中灵魂，云歇倏地转，不认识一样看向江寻意，一旁原本在痛哭的封秋甚至连噎都忘记了。

然而这句话如同一滴的心血，从云歇中吐，直接滴在了江寻意的心上，让他几乎被冻的麻木的心肝肺腑恢复了些许知觉，他深深呼，直脊背，抬手拍了拍云歇扶着自己的手臂，哑声：“云歇，多谢。”

宗主，今日早晨第一个见到江寻意的人应该就是你罢？敢问一句，云宗主有没有看到什么？”

一句话说，江寻意反倒彻底冷静来，他索抱起双手，冷冰冰地：“行了，你们整这么多事不过是想让我认，我认了，还有吗？”

江寻意紧紧地攥着拳，面容冷如冰，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可有几分不受控制的紊乱呼还是了真实的心，从未有任何一句话，能让他说的如此艰难如此屈辱：“不，我承认，是我。”

多年斩妖除，经历无数险境，江寻意自己可以不怕死，可以脑发赌上一把，但他赔不起云歇的命运和未来，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最深的羁绊，最好的兄弟。

江寻意轻轻推开了云歇的搀扶，刚想说“当然不认”，却在话即将的时候转而收声，他发现，他不敢了。

这一瞬间，云歇是真的想杀了他，可是天上地也只有这么一个江寻意，他说什么也舍不得。

云歇声音发颤，几难自持：“江、江寻意，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

剧终于走上了正轨，心里却并没有半分喜悦之。江寻意破罐破摔，无所谓：“我没开玩笑，我早就喜秋师，可她心里只有你，你不是知吗？”

心悸的觉一波甚于一波，大概每一个穿越者的心中都难免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在上，不可一世，觉得超脱于世俗之外的自己和旁人是不一样的。然而当站在那庞大的命运面前之时，才会恍然惊觉，自己竟是那般的渺小，不过如同命运的指间碾碎的沙尘。

与此同时，遭人恨的系统蹦来了：【友提示：任务完成度已达到百分之九十，请宿主继续努力。】我

云歇听到自己的声音镇定而又冷漠地回答：“一切正常——我再说一遍，江寻意绝对不会这样的事。若是你们定要不信，那就让我和他一起担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