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厄玛。”提亚发现他又开始激动，连忙安他，“我说了这件事会严格保密，任何人都不会知。你放心，我和纳什已经商量过了，这件事我们会理妥当，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损害你的权威。这不是你的错，孩，你和乔格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他是个……是他骗了你，他不该那样对你。”

厄玛再次呼急促，其实早在冰谷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有些不正常，总是没来由地饿，又厌得厉害。后来从次空间回来，他开始经常腹痛、闷、手足筋……他不知为什么，但意识拒绝医生的检查，为此提亚和纳什没少劝他。

大门沉重地关闭，房间里一片死寂，厄玛一动不动地陷在垫里，暗绿的眸毫无焦距地对着台灯。从次空间回来那天他就知自己会遭报应，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是以这样残酷的方式。

“堕胎”，这血腥的词语令他从骨髓深泛起重重寒意，禁不住想一直发抖。

提亚皱了皱眉，片刻后还是纵容了他，站起来：“不用担心，龙是卵生的，虽然月份已经很大了，但它只有很小一个。医生正在查典籍，很快会确定安全堕胎的方法，只要几天我们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当他闭上双，再也看不到那一线蒙蒙的光――它消失了，在他登上赫基王位的那一天，就消失了。

“记住你的份。”提亚临走前最后一次提醒他，“记住所有赫基人为你过的一切。”

“是的。”提亚回答，“纳什将你从火中救起来之后，让医生给你了检查。刚开始他什么都查不到，只说你征很奇怪，像是承担着巨大的负荷，但找不到负荷的来源。后来他发现你有两个心，一个在，一个在腹，这才确定你肚里有另一个生命。”

从四岁起他就知自己的生命将会是一场漫长而艰辛的忍耐。多少次他被青绒兽咬得奄奄一息，被彼尔德的鞭得鲜血淋漓，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总有一线蒙蒙的光在远方照亮他无望的生活――提亚说一切都会好的，只要活去，他就会成为帝国的王者，让一切伤害他的人都受到应得的惩罚。

现在，这毁灭的厄运降临到了他的上，和他的母亲佐伊一样，他怀上了龙的后代，邪恶的禁忌之！

现在，他惩罚了那些伤害他的人，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幸福，他必须继续忍耐，在漫长的生命中一个人面对孤独、悔恨，以及无尽的煎熬。

厄玛痛苦地蜷缩起

龙族相关的血，他们中总有一些异端容易被龙引。

“别说了！”厄玛打断了他，痛苦地捂着睛，“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厄玛忍不住抖了一，他已经杀过不少人了，直接的，间接的，但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杀死自己的孩。

他怀孕了，却在孩生之前就杀死了孩的父亲。

提亚发现厄玛脸青白，有休克的征兆，立刻从衣袋里掏一瓶嗅盐，打开凑在他鼻底。烈的刺激气味让厄玛清醒了过来，他拼命呼保持神智，用颤抖的双手问提亚：“你确定吗？”

现在，他还要让祭司们杀死孩。

原来……原因如此骇人。

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继续忍受……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