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过完节吧。”
母亲上前一步,握住了我的手,劝:“明远,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这是命……”
母亲不禁伤,说:“开後就是那孩的忌日,今年……”
我不由得笑了,心中却是苦涩:“没有,他父母搬走这麽多年,何必打扰新屋主呢?”
“嗨,赵明远,节快乐。”
“那麽……”顾岚顿了顿,声音里有一丝犹豫,而我一声不吭,安静地等他再次开。
电话那的顾岚愣了一,随即笑说:“是吗?看样我歪打正著了。”
晚饭後,我的手机陆续作响,国的朋友恤这几小时的时差,特意选在大年初一的早晨给我拜年。整个晚上电话响个不停,常常在我挂断一个後,立刻又得接起另一个,害我连来电名字都顾不得看。因而在我接到顾岚的电话时,有那麽几秒锺的失神。
我猜到顾岚会借节的名义与我联系,却没想到他这麽早就起来了。好一阵没有听到顾岚的声音,他语气里独有的轻快让我不禁怀念,仿佛透过电话就可以看到大洋彼岸的他正笑地望著我。
我朝她,安抚地反握住她的手。
晚上,母亲特地了几心,像八宝饭、酒酿圆之类的,一如从前在国一样,为异国的我们平添几分节的气氛。因为和国的时差,所谓的年夜饭只是一种心理安,餐桌上互相说几句拜年的话,其余的时间仍像昨天一样冷。
我摇,不避讳地回答:“去看了看以前的大学。”
也许,当我们无力承受失去的痛苦时,把一切归咎於命运是最好的办法。
“在我爸妈家里呢,本来昨晚就想打电话给你,结果吃完饭被儿时的朋友拉去喝酒了,回到家都一两锺了,也不知你方不方便,所以就……”
“我在国探亲,趁节来看看爸妈。”
我们两人顿时安静来,沈默的氛围并不显得尴尬,反而透些许暧昧之。半晌,顾岚忍不住笑了,一如往昔每一次约我的语气,直率地问:“你打算什麽时候回国?”
我刚把车开走,手机就响了。母亲提早班,买了不少材料回家,准备晚上一顿除夕大餐。她让我回家帮忙,我便不再逗留,迅速开车回家。
一个人只有吃过苦才会懂得生活的不易,才会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如今的我既然不能改变过去,对现在的生活亦没有遗憾。我想要的都已经得到,剩的一切都是附加品而已。比如更多的财富,比如稳定的伴侣……所以,我虽然喜顾岚,却对他没有执念。
,啃过馒,喝过关东煮的汤,甚至连一碗泡面都吃不起。直到齐宇带我开始房地产,我才渐渐有了稳定的工作,後来幸运地认识了现在的老板,一路跟著他打拼,总算被我闯了一名堂。
母亲的眸黯然,轻声叹气,又问我:“没有去那孩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吗?”
说到这里,顾岚一时失去了刚才的明朗,语气中了几分寂寥之,令我不由得心一怔。
我自嘲地笑了笑,打断了她的话:“他爸妈始终不肯告诉我墓地在哪里,这麽多年了,我也只能到庙里上香而已。”
门後,母亲把我好好打量一番,淡笑著问我:“找朋友吃饭去了?”
“恩,节快乐,在哪里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