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得去找夏天，他肯定会找到他，把他带回家，他们说好的――

他手抖得很厉害，但很快控制住了。

他呻声，这暴君般的力量一把把他攫面，肮脏的光铺天盖地砸来，烧透他的四肢百骸。他看到更远鸟笼般金属的弧。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那人说：“救回来了，医疗组说不能再碰他了……暂停两小时，据恢复况决定。”

他需要冷静，需要冷静，幻觉不是第一次了，只是用药过度而已。他总是这样，他的大脑靠不住，医生说过……

有几秒钟他坐在那里，一时不知在何方，又要什么。

界都开始变得虚幻和模糊，所有的光影、声音和质都消散了，他向着黑暗坠落去。

汽车转了个弯，开上公路，黑暗在后退去，远远能看到前方白的灯光。

“疼吗，夏天？”有人问他。

从来没有移动过，始终在一片黑暗腐败的地狱，世上的一切光芒都消失了，从来都只是一片漆黑之地，不可能有光的。

他到有人扣住他的巴，有人亲了他，还把伸来。

但现在不是掉链的时候，他必须得冷静，必须清醒，他付不起任何一失误的代价――

白敬安坐了一会儿，又摸索着去拿医疗包，抓另一支针剂。

他又哭起来，小声说着“放开”、“疼”，那人又笑了，一针清凉些的针剂推，但只像大火中的一小杯。

夏天没有梦。

他说不话来，用刚才得到的一力量努力把蜷起来，但有人拉开他的手臂，住，再次把他暴在光线中。

“我要尝尝你，夏天，”那人接着说，“你要是乖一让我尝，我就让你好受，好不好？”

第111章疯狂世界

白敬安咙像要有什么堵在那里，那是一大团很久以前就积压在他里的东西，漆黑又血淋淋的，足以毁灭他，他必须压去――

他打开车门，走向驾驶座，发动车。

一时间，他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又在什么地方，所有的觉只有疼。他已经烧尽了，里只剩层层叠叠的伤痕，全是麻木、疼痛和绝望，没别的了，没他们想要的了，他不该活着。

夏天看不清说话的人是谁，污浊的白包裹了他，从肤渗来，他无可藏。

现实世界压来，隔着面，是一片炽疯狂的白光，掺杂着污浊的红。他听到有人说话，说“他非得回来不可”，这里的人绝不会败兴而归的，别什么药，给他上就是了！

夏天觉得自己是从极深黑暗的海中是被捞到岸上的鱼，放在烈火烧灼的床上，疼得无法忍受。

他努力想蜷起，却动一指尖都不到，他听到有人笑，说“又哭了”。

但在某个时刻，一狂暴的力量猛地抓住了他，把他向上拽去。

他听到有人说“醒了”，有人在说“快把心率降来”。

一刻，什么针剂推夏天的，他猛地张大睛，脏烧了起来，几乎能听到滋滋煎熟的声音。

他听到上传者匆匆说了一句：“在抢救！”

去找夏天。

死后是没有梦的，他在一片漆黑与寂静中落，像一团烧尽的火，一小撮灰烬，落直到回归彻底死寂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