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发了条弹幕:小心别把自己了。又反应过来他看不到,只能撑着桌看他一个人耍。雪被他踢散了像一片雾,被他着手套的手扬起来像白的风,他玩得开了还蹦了几,又扶着腰慢慢走来:“哎……哎……不行,耍不动了。”
他叹了气,说年纪上来了腰总不好。朝我挥了挥手,又跟摩店的老板打招呼,那女人也地招呼他:“郑哥,快!”
早上我在家赖着,雪了,这租房又窄又小,却能蹭到隔的气,至少两边墙都是的。我缩在床上手撑桌看老郑的直播,因为我关注了他,直播预告都能收到,他今早给人扫雪去了,扛着扫帚一边走一边说:“之前这有个拉废品的,每次在垃圾堆里翻腾,翻完也不收拾,”老郑拢了拢领,“再让我见他,准跟他说明白。”
我仰看了看天花板,雪,年年都,我怎么没玩儿过雪。忙着摆摊儿还是忙着找地方住?都有吧。我只是没什么心,没心找乐,自己卖壮阳药的,连打飞机的时候都很少,因为我没有幻想对象。
他俩关系还好。我扭看着路对面的涮肉摊,那桌人差不多要散了,想会不会有人来买药,想神了,又想这老郑人不错,还有息,跟摩店老板是不是关系不一般,他能不能用上这药?我这行的脑没有脏不脏,只是专业对,难免多想想,且他刚说自己腰不好,估计那方面也一般吧。
他妈的,这什么药来着?我裹着被挪到沙发上捡起外套,把那些药儿掏来吃了一个,躺回床上等效果。老郑的直播还在继续,他声音还好听,我想了想怪怪的,关了直播,静躺着等药效起
我站起来跟他挥挥手:“老郑,我觉得你直播好。”他:“生意咋样?”我说到现在还没生意呢,我再等等。老郑便晚上冷,你多注意着保,我忙,又看了一摩店的灯牌:“你是哪儿不得劲儿了每天都来摩?”
这人面相不凶,一双睛倒显得人年轻柔,可直播说话时却的,“说明白”,我看又要把人撂雪地里教训一顿。老郑走到一段台阶上停,说这儿来往人多,雪踩平了很容易脚,把手机放到旁边一个邮筒上就开始扫。大扫帚,挥起来能扫一大片雪,但动着也累,老郑扫了几节就停了,看周围没有行人,把扫帚往边上一扔,开始用脚踢雪。
他直播间的人比我想的多很多,老郑算个小有名气的,人长得可以,办事儿也不糊,昨天碰上聊了两句人好,我心里不由叹气,想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至少在一方面有息。直播看完了,一个生意也没有,我正想回去,余光却扫见一个人影走过来,我一激灵,以为来客人了,结果一看正是老郑。
面不可能承认自己那方面有问题,便安心坐等着。
不过今天就算了,我起往家走,因为那桌人早都散了。老郑还在店里没来,这人有意思,但看着也经历过不少事儿,可惜我们之间本没什么了解。唉,我又希望他用不着这药,用不着这药也能幸福,边走边质疑起我这买卖的必要。要么还是卖回煎豆腐得了,被城赶的时候跑快儿行不行?
结果坐了半个小时还没人,我把手机打开,老郑的直播间我昨晚才关注的,名字就叫“老郑的直播间”。我看了半天,觉得老郑像个城,但不是小摊贩的,是打抱不平的。这么说也有儿大了,弹幕刷得很快,我见有人叫他“街侠”,觉得这个名字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