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宥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怀里的人终于停颤抖后,他才轻轻放开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问去的时候,江俞自己垂开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拥有足以抚人心的力,江俞那为了隐瞒沉积在心中的郁结与负面绪而故作的镇定,都在戚柏宥这段话里溃不成军。
并不是什么快乐的梦境,而是在孤儿院里,孤独又畏首畏尾的苟|活。
这句猝不及防的话让戚柏宥都愣住了,江俞却将话锋一拐,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拍摄的事,说自己戏太深,无法从男主那种压抑的心脱来。晚上梦的时候总会梦见一些疑似是幼年的自己。
江俞眨眨,嬉笑脸地敷衍:“最近拍戏有累啦,然后刚刚吃了巧克力所以胃不太舒服而已,没什么大碍,不过导演给我放了一天假哦,只有我一个人才有的特权呢。”
一路上江俞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戚柏宥偶尔应那么一两句,然而神却比来时更要深沉了不少。
鼻一酸,终是把脸埋没在对方的膛上。
他其实也不太确定这是自己丢失的童年记忆,还是自己因为神日渐抑郁颓靡的缘故,从而产生的虚构梦境。
到了酒店后,戚柏宥一房间,就着江俞迫他与自己对视,沉声问:“说吧,了什么事?”
戚柏宥问:“听说你在片场突然不舒服,怎么回事?”
两人就着姿势无言对视了半晌,最终还是戚柏宥先回过神,他叹了气,把人搂怀中,说:“我都答应了我难过会告诉你,你怎么自己就先说话不作数呢?”
☆、
所有动作仅仅发生在数秒之,当那位工作人员回过神的时候,汽车早已扬长而去,只留满空气的灰尘与尾气扑面而来。
上了车后,江俞立把上的帽摘了来,他中满是震惊地望着戚柏宥,说:“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你。”戚柏宥见他浑上完好无损,就是脸有些苍白,那颗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放了来。
听了这话,江俞手指抖了抖,听得有些玄乎,
戚柏宥缄默半晌,在他亲了亲,柔声:“拍戏时的你是陆格,但现在的你是江俞。”陆格是江俞饰演的角的名字。
江俞愣了,又想嬉笑脸的糊,然而看见戚柏宥那双没有半玩笑之意的睛时,又怎么都扯不动嘴角让自己笑。
可戚柏宥知,江俞兴致比平日里都要涨的时候,他的绪状态一定是于两个极端的。假若放在以前,对方要是哪里不舒服,绝对不会说这种话,而是拽着理由冲他撒,各种求安。
江俞抿了抿唇,没说话,只听戚柏宥继续说:“我不是专业人士无法给你的建议,但你要知,我千里迢迢过来探望的人是你。”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难你希望我来看的是‘陆格’?”
他语调轻松,若是让其他人来听,还真会被他糊过去。
“先生,我觉我快要恢复记忆了。”
碍于前面还有许纤在,戚柏宥不好多问,只能拍拍江俞的脑袋。
先前在剧组片场吊威亚摔来的事给他留了一定程度的心里阴影,方才魏秘书打电话过来,毫无征兆就说江俞事,吓得他拿手机的手都差没抖成帕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