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极度痛苦的时候，你会想什么？”

“想象我再一次见到那个对我最重要的人。”

是说他刚才割开伤取弹吗？

“我会想象。”

“他们说，你叫严谨。”凌默淡淡地开。

曲昀的心脏仿佛也被对方摁了一。

曲昀觉得，这或许是自己了解凌默总是不愿意醒过来的原因的机会。

“好了。”凌默的指尖隔着纱布轻微摁了一，就像是一种安抚和不忍。

然而曲昀知，凌默从来不是那种会给别人带来温的人。

凌默理伤的速度比曲昀想象的要快很多，就像没有的机一样，即便是在几乎没有光线的地方，他也能快速合。

“那么严谨，你一定没有真正等待过一个人，想象着一个不经意……哪怕是行走在路上被他跟着，在超市里的转角被他刻意地撞了，又或者在路灯被他叫住了……”

“自己学的。”

虽然他帮了曲昀，但是曲昀仍旧很失望。

“极度痛苦的时候……除了痛，应该没有余力想什么了吧。”

那一瞬间曲昀的心脏都要来了，脑门上青筋暴起，但是当弹离开的那一刻，曲昀顿时觉轻松了不少。

“……是路骁吗？”曲昀侧过脸问。

也许是因为这个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像曲昀别无选择地相信凌默，而当凌默偶尔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也只有曲昀。

但那一瞬间就像错觉一般，凌默冰凉的声音在天边的惊雷之后响起。

曲昀在心里叹了一气，脆闭上睛休息，既然没什么话题，那就不要尬聊了。

“嗯。但是我一都不严谨。”

“你理伤的手法很熟练，哪里学的？”曲昀用闲聊的语气问。

大概是因为凌默离得他很近，曲昀边的空气也有了一丝温度。

但是几分钟之后，凌默却主动开了。

当凌默抬起曲昀的手臂，将纱布绕过去的时候，曲昀侧过脸去，不想看对方。

但是脖上却传来温的觉，是凌默的呼上了自己的肌肤，可是当曲昀回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凌默一直都是直着背脊正在给纱布打结。

凌默的目光落在曲昀的脸上，曲昀在那一瞬间异常紧张了起来，凌默说所说的，不就是自己来到这

他的底仿佛有柔的光，承载着久远的期待。

凌默的声音有一种轻缓的觉，让曲昀也跟着神经最纤细柔的地方跟着绷起，小心翼翼到怕是把什么脆弱又极其重要的东西给戳碎了。

“谢谢。”曲昀将衣服套上。

话题结束。

“你不像是那种陷过去不可自的人……也许一年，或者两三年之后，你就会渐渐淡忘路骁了。也许会心疼，但不会像现在这样执着。”

在这样的黑暗里，凌默的五官显得愈发神秘，就像一条隐没的河，悄无声息地淌着。曲昀想要找到这条河在哪里，却只能听见轻微的声响，却找不到丝毫痕迹。

“想象什么？”

快很准地把那枚弹挑了来。

“看来你研究过我了。”

他大呼着，看着地面上那个闪着寒光的小东西。

天边传来惊雷，划破夜空，也瞬间照亮了这个山，光线正好映照在凌默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