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对他，“对，他已经在打针了，可是...”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柯越觉到自己的心酸胀。生命的长度被一柄钢尺规整的分好了界线，父母在门外无能为力。伴着呼里呼啦呼啦的气泡声，绝望和孤单让他在深夜里绪崩溃。

柯越朝班主任挥了挥手，从她边走过。

把棉袄轻轻搭在他上，辛陈却被惊醒了。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睛红红的，嘴唇有些。柯越把保温杯的盖拧开，递到他唇边。辛陈就着柯越的手喝了一。

室在辛陈的柜找了一会，柯越怒了：这家伙本就没带厚衣服！他只能认命的去自己柜里把给他带的冬装拿了来，是一件军绿的带帽棉袄，棉袄其实不厚，但是帽上一圈比较唬人。就决定是这件了，发烧的人要多捂捂。

周围的紧急救援仪让他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边的人换了几批，新来的一个老人夜晚不停的喊着，“疼啊...疼啊...”，这声音让他失眠。

柯越又帮他把棉袄拢了拢，说，“就你这虎样，活蹦乱了这么多年真是啊辛陈同学。”

不算大的注室里，此刻只有辛陈一个人，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靠着墙面，闭着睛，可能是因为冷，他的有些紧绷。周围很安静。

往后看了一，班主任还站在门，脸上却带了怒气，“你作为一个家长，怎么能...”话音戛然而止。估计那边挂断了电话，柯越看见班主任愣愣的看了一手机，然后把手机放袋。

柯越侧看他。

“受若惊。”他玩笑似的说这句话，又闭上了睛。黑的短发因为他的动作的散在衣服上，从柯越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光洁的

辛陈把脸埋茸茸的帽里，声音模糊，“其实觉很奇怪。以前打针我都是一个人，”他一双睛看着柯越，“现在你在这里。”

辛陈微微蹙眉、不安的样莫名就勾起了他这段回忆，心又开始难受。柯越托了托手里的衣服，朝辛陈的位置走了过去。然后在他边安静的坐。

还记得他快要转ＩＣ的前几天，病房来了一个女孩，她被送来的时候满脸痛苦，嘴里发模糊的呻／，看过去比自己还小。那天晚上，这个女孩病开始恶化，医生拉开门走来的时候，柯越清楚听见了门外撕心裂肺的哭声。与此相反的是，医生查看了一会，淡定的说，“没办法，该用的药都用了。”

柯越抱着衣服，拿着杯站在门看着他，突然就想起了半年前自己在ＩＣ病房的日。那时候他因为车祸伤的很严重，医生连发了两张病危通知单。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上缠着各种仪，无法动作，却能受到密集的疼痛。家人每天只有一小时的探视时间。

来到医务室门，正好听到班主任在打电话，“是的，他烧的很厉害，您能过来一趟么？”

没办法，他又把自己的保温杯给拿上了，去学校小超市买了盐。就奔着医务室去了。

他赶紧收回目光，去找辛陈。

找完了衣服去找杯，辛陈常用的那个杯是一个普通的透明玻璃杯，这杯要怎么带...辛陈，你过得还能再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