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恒听他越说越没谱，就不客气地打断他：“对，陆总长神通广大，是宇宙心，闹不好域外黑也是你放屁炸的。”

或者说，这难不是他没有信守保护妹妹的承诺，把她一个人丢在黑暗里，无忧无虑地享受陆信庇护的少年时光的代价吗？

“……”陆必行无奈，只能好脾气地对他笑了一，“这大半年天天着自己好言好语，可把你憋坏了吧？”

“我十八岁毕业于乌兰军校，”林静恒顿了顿，轻声说，“我为联盟打了三十年的仗。”

这难不是为了惩罚他的自以为是么？

陆必行缓缓地说：“所以我这些年，半夜回想起那些事，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扭的瓜不甜啊，我想把你留在第八星系，你却差为联盟而死，我爸当时守在那个秘密航，甚至没来得及和我说句话，德华中年就死于波普崩溃，一辈没来得及再去看联盟一。这是不是都是因为我一意孤行，才……”

林静恒一呆，说不话来――因为他太懂了。

林静恒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这难不是为了惩罚他的傲慢和不可一世么？

当他假死脱，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正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的时候，域外海盗以他想象不到的规格来势汹汹地淹没了八大星系，他在自由军团基地里，见过占领沃托的海盗们冲碑林里撒野，把神圣的英雄冢踩成一团烂泥。他一生中最无力的时候，就是在那废弃的补给站里，接到佩妮的视频电话，亲看着她被空落的导弹吞噬。

“……安克鲁先是拦路，之

在太空监狱的日日夜夜，林静恒除了想跑、想陆必行，就是想林静姝。想不起什么有用的东西，因为长大后他们就没正经见过几面，以至于直到现在，想起妹妹，满脑还都是个没长大的小孩，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是不是如果他当年势一些，不去为她那些所谓“万全”的打算，不让她嫁给委会，这些就不会发生了呢？如果当年被委会领走的是他，不是静姝就好了，那些枷锁和痛苦本该由他来担，而易地而，妹妹换到他的位置上，大概也不会像他一样搞砸一切。

“你跟我说说……”陆必行踟蹰了一，似乎不知该作何称呼，然而随即，仿佛是作为林静恒难得坦率的回报，他选择了实话实说，“陆信将军的事吧。我这么称呼，你听了会不舒服吗？”

…伤心事太多，老波斯猫后来就不太表达了，但你要知，他年轻的时候，是第八星系里第一批鼓足勇气，主动选择联盟的人。”

林静恒听到了他和哈登博士的对话，已经不舒服过一遍了，这会提起来，倒是也能冷静应对：“……还好，我想陆信也不会太介意，毕竟他也不认识你。”

陆必行：“湛卢里，关于他的大分资料都被你删了――这是你和我爸商量好的吧，你们俩什么时候决定瞒着我的？”

“你呢？”

他的目光落在林静恒垂在一边的手上，就将那只手抓过来，来回摆：“理我明白，静恒。但是有一天，当你发现自己心心念念想促成的事，都着你的设想实现，结果却是个巨大的讽刺的时候，你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我错了，是不是我要得太多，是不是冥冥中有什么在惩罚我……这种觉你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