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谈到自由军团的时候，林静恒其实没有刻意隐瞒过什么，毕竟，自由军团现在已经是联盟第一恐怖组织了，未来也很有可能会是他们的大敌。但是他的用词永远缺少，克制且客观，说得最多的是“鸦片芯片”的等级压制和自由军团的扩张方式。

了解的白银十卫三缄其，以至于很多人听一耳朵，只留个“自由军团的独裁者和统帅是旧识”的大概印象。

陆必行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湛卢……咳，湛卢里所有关于林的资料，都是他被领养之后的事。”

为了节约空间，楼梯转的角度比较大，上面刚好有个地方能挡住人。

正方刚好就是会客厅。

屏蔽人工智能很简单，有权限，只要主人一句话，湛卢就百分之百不会偷听。但如果是人在这，隔着一排楼梯和一扇门，只需要一个非常简单的音量放大，就能听见里面人在说什么，个人终端都可以实现。

林静恒：“……”

林静恒以前就不提自己的过去，但要是有人问，他也会说一。陆必行隐约记得，林有一次还跟他聊起过妹妹，说她安静又乖巧，兴不兴都是悄悄的，喜偷偷摸摸地送礼，又不好意思承认。

“幸亏那一阵沃托的培育中心行龙凤胎

。

陆必行耳畔轰鸣作响，老哈登博士这一番话好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响起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刻意回避这些话题了呢？

陆必行的心好像被人用镊夹住，起了一，起来还不算，又狠狠地一拧――

林静恒坐的时候，正好听见哈登博士那句：“……有人提过用生芯片试一试，静姝持不肯。”

陆必行套话之前，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了“不可逆转的伤害”那一句，脑里还是“嗡”的一声。

哈登博士见他目光发直，还以为他是不知该怎么评价林静姝，还接着说：“但是她的想法，恐怕和陆总长的还不太一样。她并不是因为芯片危险才不肯用在静恒上的，她是不知给他用哪个级别的芯片，不知怎么面对他，她更希望让静恒一直以植人的状态躺去。静姝那时候啊……应该是承认自己不了解这个双胞胎哥哥了，所以她害怕了，双胞胎之间的本来就更复杂一些，又是从小相依为命长大，我觉得她有时候把静恒当成自己的一分人格，他可以死，可以是一没有意识的标本，但是不能否定她和过去。”

“是啊，”哈登博士叹了气，“听说你们捕获过劳拉格登给反乌会的留言，大概也知他们夫妻俩的关系。小……林蔚一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这两个孩――你没这个经历，不知能不能理解，政治联姻，夫妻常年分居，孩是采集细胞外培养的，跟树上结的一样……其实一般培育中心会要求父母在培育过程中定期去看孩，通过一些活动和验建立亲关系，这是规定，不时签到的父母可能会被剥夺抚养权。可那两位，一个是军委层，一个是白塔之主，培育中心谁也得罪不起，一个派亲兵去，一个派研究员去，是不碰面。”

只要陆必行自己想知，哈登博士确实也保守不了什么秘密，但他实在没想到，“哈登牌自动答录机”合得这么痛快。